宴会的原因是什么。
她才露面没一刻钟,就不断有模样俊秀的世家子上前与她问好,个个举止有度,看着她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子炙热。
皎皎被吓得哪敢进去桃花林一步,只得寻了理由去行宫旁的寺庙里小憩一会儿,躲得片刻清净。
崔宿白在寺庙里找到她时,调侃道:“你一离开,不知把多少少年人的心也带走了。还看什么桃花,依我看来,桃花不在山里,而在你身边。”
皎皎唉声叹气:“二公子,您就别看我笑话了。”她神色痛苦:“他们上来就要与我谈诗论道,说得我头都大了。”
崔宿白握拳闷笑。
他唤小僧侣拿来祈福带和笔墨,问皎皎:“要写些祈福带挂树上么?总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说得也是。
“来都来了。”皎皎振作精神,让小僧侣多拿些祈福带来:“写一条是写,写十几条几百条也是写。写一条祈福带佛祖或许会看不到,我写个一百条,佛祖总该看到了吧?”
“歪理。不敬佛祖。”
崔宿白摇头叹息,但还是微笑:“不过,未尝不可一试。”
笔墨和厚厚一摞祈福带一到,皎皎就开始写。
她写得面面俱到,祈福带一张没浪费,一张没重覆,崔宿白在旁边看得一哂,暗想芍药的花没白送,常青给她准备的晚膳也没白费心思,她竟是心胸如此宽广的人,居然谁也没落下,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对她好的人。
写完一摞祈福带是件大本事,再把这些祈福带悉数挂到树上就更是花功夫。
崔宿白陪皎皎绑完所有的祈福带,道:“辛苦这树了。皎皎的愿望太多太重,要把这树都压弯了。想这灵树在庙里沐浴佛光几十载,眼下终于到了它报恩的时候了。”
皎皎不满:“二公子,您说得什么话!我替您也祈福了的!况且您别以为我没发现,您也写了一条呢。”言至此处,她顺势问:“您写的什么?”
崔宿白却道:“兴致突至,随手写下几个字而已,现在替你挂了几十条祈福带后,哪里还记得我写了什么?脑子里全是你的诸多‘幸福安康’了。”
皎皎想说二公子强词夺理,但想到自己写的祈福带太多,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写得太多,害他只顾着替她挂祈福带,转头把自己写的东西忘了个干净。
想到这,她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辛苦您帮我挂这么多祈福带。”
怎的这般好骗?
崔宿白暗自叹气。
这一日宾主尽欢,燕王了却心内一大事,畅饮下一整壶桃花酒。众人坐上马车打算回雍阳时,太阳已经西落,天边隐隐泛起一层深蓝。
谁知异变突生,一群人经过树林时,忽的冒出一堆蒙面黑衣人,在众目睽睽下直奔皎皎的马车而去,马夫来不及反应就被踹下马去,等众人再反应过来时,这群蒙面人已然挟持着皎皎的马车朝远处疾驰而去了!
郗灵大怒,声音震天,喝道:“护卫在哪里?国君被贼人带走了!”
比他和一众侍卫反应更快的是崔宿白。他坐在皎皎身后的马车里,一听到异动立即下了马车,夺过身侧家仆的骏马,挥鞭朝着蒙面人离开的方向追去,动作快如闪电,神色是鲜少见到的冷峻冷酷。
惊叫四起。
燕王本喝得醉醺醺地躺在宽敞的马车里打呼噜,被四周环绕的尖叫惊呼声吓醒,连忙大声问:“发生什么了?发生什么了!”
立即有奴仆苍白着脸跪爬进车厢里,惨叫道:“国君,魏王被贼子带走了!”
“谁……谁被带走了?!”
燕王十二分的醉意此刻也被吓得褪去。他一个挺身坐起身来,脸色煞白一片,直到奴仆又说了遍魏王被贼子带走后,他才回过神来,大声道:“快去救魏王!侍卫们呢,全都去给我追去救魏王!快遣人回雍阳招兵,全都出来找魏王!”
想到皎皎要是在自己的底盘出事会有什么后果,燕王怒不可遏,险些厥过去:“肯定是殷鞅那蛮子!好你个殷鞅啊,当初害我进圈套去攻魏不说,现在居然还想毁了我与魏王的盟约!他想得美,我就是死了也要拉他垫背!”
奴仆连忙出去,把燕王的命令告知其他人。
谁也没想到大家白日还高高兴兴的,晚间却会发生如此之事。侍卫们领命搜山,今日参加宴会的男男女女都替皎皎捏了把汗,无论于公于私,大家都希望她不会被贼人迫害。
那么好看的人,若是就此死去,未免太可惜。况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