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云遮雾罩留三分的他,这次倒是直来直往。
“我是说中都城的事情上收手吧,中都城的事已经有了定论,何必再起波折?”
“呵呵!”
李善长冷笑起来。
“你说的轻巧,什么叫做已经有了定论?中都城没有定论!
尘埃尚未落定!
应天城是你刘伯温修的,大明尚未立国,就以这里为中心到现在了。
你因为修建应天城,得到了很多荣誉?
你该得到的都得到了,可我还没有啊!
我修建中都城,付出的远比你刘伯温多,可我得到了啥?
得到的只有失败,只有屈辱,只有满腔的心血被糟蹋!
你现在劝我收手?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刘伯温不避不闪,看着李善长正色道:“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事已至此,中都城断无再修的可能。
我知善长兄在中都城上付出了很多,也知道善长兄心里委屈。×齐?盛<-小&说^网?+ -e?已#发)._布??>最~/¥新?¤!章?!节÷]·
但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办法再挽回。
就像是握住的荆棘,越是用力,就越是扎手,只有松开才是正途。”
李善长坐直身子,脸上冷笑更浓:“我还偏就不信这个邪,除了扎手之外,还可以把荆棘给握断!”
“善长兄真把荆棘握断了吗?
这根荆棘可不是寻常荆棘,是钢铁打造的荆棘,越强则强!
自起出世以来,经历多少艰难险阻,从未断过,反而被打磨的越发坚韧,万物不可催。”
“你焉知我就用了全力?
老夫从未拼尽全力干过什么事,唯独中都城,老夫要拼上一切!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李善长寸步不让,带着发自骨子里的坚决。
刘伯温闻言为之沉默,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李善长后,忽地叹了口气。
“善长兄,论起资历你比我老,论起官位你也比我高。
论起爵位,你是国公我是伯爵,相差依旧悬殊。
论起功劳,你也远比我大,是上位钦点的功劳第一,是上位的萧何。
从一开始濠州城走到现在,战胜了多少强敌,经历了多少生死搏杀。
能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又有多不易,善长兄都比我更加清楚。
天下被糟蹋的不成样子,而今我汉人重夺回河山,正该好好修补一下这满目疮痍。
善长兄长期执掌中枢,门生故吏遍天下,又有诸多淮西将领,愿意听从善长兄号令。
善长兄一声令下,便可令天下政令晦涩难行,这是善长兄的本事。
上位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善长兄的这份本领,用在大明兴盛上该有多好?
定然能让我华夏,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有新气象。
这大明,也有着善长兄的一份大功劳。
而今竟是想要摧毁这亲手建立的大明,善长兄于心何忍?”
“我没有想要摧毁大明!”李善长梗着脖子说道。
刘伯温直视着李善长,分毫不让:“可善长兄你正在做的事,就是在摧毁大明!
你和上位两个,一为大明的帝王,一路上踏着尸山血海杀出来的。
一为大明柱石,可以号令天下官员,与朝廷相抗。
你二人闹起别扭,相互碰撞,定然山崩地裂,地动山摇,整个天下都要为之动荡。
不知会有多少人为之家破人亡,也不知会令之前多少治理天下之功,荡然无存。
你二人,和则天下安,斗则天下乱。
这么多年都一起走过来了,那般艰苦的日子也熬过来了,为何到了现在,就非要闹到这个份上?
善长兄,相忍为国不行吗?”
说到后来,刘伯温的声音里,都带出了一些恳求。
“相忍为国?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相忍为国!
若不是相忍为国,我能离开中书省?
我能离开了中书省后,还一直兢兢业业做事,拼尽全力的修中都?
可我相忍为国之后,得到的是什么?
中都城上犯大错的不是我。
这次,我忍不了一点!
忍了那么久,也该上位相忍为国一次了!
须知道,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