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个朝堂都是反对的声音,且看皇帝如何收场!
如何能把这事情给推行下去!
这一次,他们必然死硬顶着,不可能有任何的让步。
什么是民心所向?这就是民心所向!
就不信朱元璋这个和自己等人越走越远的皇帝,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把事情推下去。
真这样做,是会出乱子的!
“咱说的十税六,不是说所有的商税都是十税六,而是特指这次和草原上互市的生意十税六。”
提高商税税率这事,朱元璋原本的想法就是日拱一卒。
借助着这次和草原互市的机会,把互市的税率先给提上去。
不过,说的时候,他却故意先不把话说清楚。
专门让人误会,他是要把所有的商税,都给提升到十税六。
从而看看众朝臣的反应。
要是众多朝臣反应不激烈,那么他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变得强势,顺势就让众人的误会成真,把这件事给办了。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并不妨碍有枣没枣捅两杆子。
万一朝臣们被自己给唬住,真把这事给干成了呢?
岂不是赚大了?
就算是没有被唬住,他也不亏。
做事该讲究技巧的时候,也是要讲究技巧的。
要是不先把屋顶给拆了的姿态给摆出来,接下来又如何好开窗呢?
喜欢折中,是许多人的天性。
果不其然,在听到皇帝这话后,许多朝臣都是暗自长松一口气。
不是在全国范围内,对所有的商税动手,只是针对即将和草原上开始的互市,那就好说了。
虽石破天惊,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涉及的范围很小,刀子没有砍到自己的头上。
暗自留意着朝堂动静的朱元璋,能够明显感觉到,随着自己这话的说出,气氛出现的变化。
鲁大师果然不骗人,这个开窗理论是很好用的。
“至于说与民争利……”
朱元璋的神情和语气,都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做这些生意的,是寻常百姓吗?
他们是咱特指意义上的民吗?
他们早就超脱了寻常百姓的范畴。
赚的远比寻常百姓多,过的远比寻常百姓好。
赚的多,就该多交税,赚的少就该少交税。
能力越大,需负的责任越大。税收不就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调节收入水平,缩小收入差距的吗?
还说咱与民争利,这话你们咋好意思说出口?
真以为咱不知道,恁口中所谓的民是什么?
所谓的与民争利,是和谁在争利?
无非就是进入恁,还有下面那些做生意的人,腰包里面的钱少上一些罢了!”
说到后来,朱元璋的目光落到了唐胜宗,费聚,陆仲亨,吴良等一干淮西勋贵的脸上。
这话听的唐胜宗等人,心里特别的不自在。
有种当着文武群臣的面,就被皇帝将遮羞布一把扯下来的感觉。
与民争利,向来都是用来反击皇帝向下伸手,想要加商税,或者是皇帝想要插手商业的一大利器。
尤其是如今的皇帝,又是一个非常喜欢把关心百姓,对百姓好挂在嘴边的人。
在这等情况下,与民争利这一套说辞,对于如今的皇帝别提多好用。
以往可谓是屡试不爽。
结果现在,这招却忽然没用了?
皇帝现在的词是一套套的,直接把做生意的,和普通百姓分开说事了。
这就算了,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说了,那些做生意的和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过分!
太他娘的过分了!
虽然事实情况就是如此,可也不能直接就这样说出来啊!
“上位,这……话虽然这样说,可十税六着实是太重了,弄不好参与互市的商队,真的会亏钱。
钱财这些是小事,若是因为些许钱财,耽误了大事才最是划不来。
不若……十税一好了。”
在这等关口,丞相胡惟庸又一次开了口,站在淮西勋贵这里说话。
他不仅仅要做文官的丞相,也要做武将们的丞相。
淮西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