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
出人预料,朱元璋却拒绝了朱棣的请命。
“捉贼拿赃,这事情不抓到他们的手腕,他们会拼死狡辩的。
而且,他们既然敢干出这等事,暗地里必然安排了诸多的手段。
必要的时刻,用出死士,来个断尾求生,是很可能会发生的。
到了他们这个地位,不把罪证弄确凿了,终究有些不太好。”
“父皇的意思是……让孩儿等到这些人和海寇进行做交易的时候,再突然出手,弄个人赃并获?”
朱元璋点点头道:“确有此意。”
“父皇,这……这二人终究是立下过大功的,一时间糊涂,干出这等事情来。
父皇可以惩处他们。
可要是就这样杀了,只怕有些太重了……
最……最近一段儿时间,先诛廖永忠,又在中都城上,严惩李善长。
又准备在淮西等人主要参与的互市生意里,收取十税六的商税。
淮西的这群人,已经被父皇狠狠的敲打了。
这要是紧接着,就把吴祯吴良兄弟两个再给处死了。
只怕容易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动荡……”
太子朱标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进行劝阻。
今年父皇的动作实在是太多了。
刀口向内,斩下来了一刀又一刀。
每一刀都大的吓人。
父皇太着急了,动作太过于频繁,不给人太多喘息的机会。
朱标有些担心起了反效果,欲速则不达。
虽然父皇说了,大不了就重回濠州城,再打一遍江山。
但在朱标看来,这只是最后的手段。
能不走这一步,还是不走这一步的好。
“标儿,市舶司的收入,你知道有多少吗?”
朱元璋并没有直接回答朱标的话,反而问出来了一个,看起来不相关的问题来。
“不是一年一万贯左右吗?”
朱标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疑惑。
“错了。
宋朝时,哪怕是到了南宋,只剩下了半壁残破江山,市舶司一年盈利都在两千万贯往上。
元朝继承宋朝的市舶司,盈利同样惊人,最高的时候,达到了三千多万贯!”
嗯?!
心里面正在琢磨着,让自己父皇稍稍的熄一下雷霆之怒的朱标,瞬间愣住。
“这么多?”
他禁不住询问出声。
“那……为什么到了我大明时,就只剩下了这么点了?”
说罢,忽地又想起什么:“父皇,孩儿记得,当初决定废除市舶司之前,不是还把元朝市舶司的那些档案,也给弄了出来吗?
元朝的市舶司,盈利也十分低下,最多也不过几十万贯,大部分也就几万贯,乃至于几千贯。”
老早的时候,朱元璋就把朱标带在身边观政了。
今天朱元璋怎么一说,朱标想起来了一些旧事。
“标儿,你没有记错。”
朱元璋的肯定,让朱标疑惑更深。
“莫非……他们给父皇看的都是假的?”
“不是假的,都是真的。”
这下子,朱标还有一边的朱棣,被彻底整不会了。
既然都是真的,那为何父皇还说,元朝时市舶司一年收益最高时,居然能达到三千多万贯?
这不合理啊!
“他们当时拿出来给咱看的,是元朝后期,市舶司被整的废掉后的档案。
并不是全部的档案。
前期,中期那些市舶司大赚特赚的档案,没有拿与咱看。”
朱元璋说这话时,都不自觉的在咬后槽牙了。
这是多少钱啊!
若不是机缘巧合下,有了这么一个神奇的经历,自己上辈子一直到死都不会明白,自己被人坑的有多惨!
“父皇,吴祯吴良二人已有取死之道。
孩儿请诛吴祯吴良,以正国法!”
太子朱标惊愕半晌之后,忽地起身,对朱元璋躬身行礼,直接请斩吴祯吴良。
态度异常的坚决。
在这件事上,短短的时间里,朱标就走完了质疑父皇,理解父皇,再到坚定的支持自己父皇的心理路程。
大明新立,可谓是方方面面都缺钱。
父皇一直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