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将桌上宣纸整齐叠好,揣入怀中,走出了红袖阁。
襄阳城东街七号胡同,陈泽想起娄飞扬临死时的话语,便过来一探究竟。
还未走入四合院,陈泽就听到一阵朗朗读书声。
“年轻人你找谁?”门口一老妪见陈泽走进四合院问道。
“是不是小娄喊你过来的?快进来坐。”老妪见陈泽不说话,拿出小凳递给陈泽。
“是的,阿婆。”陈泽点点头,接过了小凳放在地上。
“叫我王婆就行,你告诉小娄,这里什么都不缺,让他有空就多过来看看。”王婆自顾自的忙着。
陈泽蹲下身帮着王婆将衣服拧干,晾在了杆上,听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阿婆名叫王梅,娄飞扬是她以前邻居的孩子,因父母死的早,王梅见他可怜就收养了他。后来兵荒马乱,王梅一家四口也逐渐吃不饱饭了,娄飞扬十二岁就自已偷跑出来闯荡了。
几年前娄飞扬把王婆从乡下接到了襄阳城生活。王婆在乡下劳累惯了闲不住,就经常跑过来帮着照顾孩子,后面干脆把城里的房子给儿子住,自已住在了这个四合院。
娄飞扬只要没事就会跑过来陪王婆和孩子吃个饭。就是脱不开身,也会叫手下过来看看,王婆就是将陈泽当成了娄飞扬手下。
“小娄呀也岁数大了,他父母死的早,我就是他半个娘,前段时间我托隔壁的张大娘给他说了媒,他上回答应的好好的,怎么不见他过来。”王婆拉着陈泽聊着家常。
“他最近在忙,走不开。”陈泽回应着,又问了问王婆这里的吃穿用度,顺带把王婆水缸里的水挑满了。直到吕夫子教完功课,孩子们开始嬉戏打闹,陈泽才离去。
……
城西街市旁,老槐树下,一个小女孩在槐树下呆坐着,无视着周围孩子的打闹。
“别过去和她玩,我妈说刘环是个扫把星,克死了她爹妈,要我离她远点。”一个小男孩看刘环孤单一人,正想跑过去和她一起玩,就被旁边的小孩制止了。
刘环听到他们的谈话,把头埋了起来,她想爸妈和爷爷了。
陈泽走了过去。
“你是环环吗,我叫陈泽,是你爷爷的朋友,上次我们见过。”
陈泽蹲下身给刘环整理了略显杂乱的衣服。
“环环,你愿意跟我走吗?”
刘环转身看了看曾经的杂货店,又看了看陈泽,点了点头。爷爷曾经交待过她,如果他不在了,一定要跟着一个叫陈泽的人。
“环环是谁给你取的名字?”
“爷爷,爷爷说我家在河北阜城县,让我不要忘了根本,等大宋收复了中原,一定要回去看看。所以给我取名刘环。”刘环谈到爷爷,声音开始哽咽。
陈泽抱起刘环,摸了摸她的头,帮她擦干眼泪。
与王磊夫妇告别后,陈泽策马来到襄阳府署。
“陈泽你来干什么?告诉你这里可是府署,你可别乱来。”严瑞刚出房门就撞见陈泽走了进来。
自从从他爹那里知晓陈泽身份后,严瑞就一直躲在家里没有出门。见陈泽直接找了过来,以为是上次买凶的事情,陈泽过来找他算账。
“我与你爹平辈论交,按道理你得叫我一声陈叔。”陈泽看到严瑞,诚心戏弄他一番。
“上次是我不对,向陈叔赔罪。”严瑞弯腰作揖,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
“严贤侄免礼。”
陈泽点点头,稳稳受了这一礼。抱着刘环直奔内府,他此行目的是拜访赵鼎和谢家兄妹。
赵鼎已在这小住了快半月,岳飞还未回归,每日读书品茗,倒也过得自在。前两日,赵鼎听说陈泽带着岳家军屠了整个青龙帮,心中也颇为震惊。上次与陈泽交谈,印象甚好,觉得陈泽颇有学问,不是那种只会打仗的莽夫,怎会涉入帮派争端,滥杀无辜。今日陈泽来访,赵鼎与严翰、汪应辰几人便在内堂先行聊了起来。严翰与陈泽相识最久,以前的陈泽可是个典型的武夫,现在连严翰也看不透陈泽了,觉得陈泽与先前变化极大。
“赵公。”陈泽来到内堂,首先向赵鼎打招呼。
“陈泽小友,不必客气。这是令千金?”赵鼎看向陈泽抱在怀里的刘环。
“嗯,此事说来话长,这也是今天我来拜访各位的一个重要原因。”
陈泽将刘诚与青龙帮的前因后果与大家说了一遍。只说了查到青龙帮与金人勾结,隐瞒了苏晓晓的身份。
“如此说来这青龙帮的确该除,居然与金人勾结卖国。陈兄倒是做了一件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