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之后,身心俱疲的陈泽在德寿宫歇息下来,全然不顾这里曾是赵构身死之地。
陈泽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自从他率领军队攻入临安,不过才短短一天的时间,这一切仿佛如梦一般。他对未来既充满期待憧憬,又感压力如山。
如今的局势可谓内忧外患,令陈泽忧心忡忡。在他印象中,南宋朝堂上主战派与主和派之间激烈的党争从未停歇,而来自外部的威胁更是时刻存在,金国大军虎视眈眈,蒙古铁骑的阴影也始终笼罩在陈泽心头。
陈泽发动兵变,攻占临安称后帝。其他各方势力将会对此作出怎样的反应呢?
镇守四川的吴氏兄弟——吴玠和吴璘,他们手握重兵。还有那兵权被收、闲赋在朝的韩世忠,又将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此外,远在北方的金国和西夏,一旦得知陈泽刚刚称帝且根基未稳的消息,是否会趁机挥师南下,再度来袭?一切皆充满变数。
清晨的阳光刚刚洒落在大地上,董先就早早地站在了门口,静静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门缓缓打开了,陈泽一眼便望见了门外的董先,赶忙笑着招呼董先入内。
陈泽与董先一同坐下享用早膳。期间,董先向陈泽汇报起昨日在秦桧和张俊府邸查抄的情况。只见他故弄玄虚,问道:“陛下,您猜这次在秦桧、张俊家查抄出多少银两?”
“大概五十万两?”
陈泽稍作沉吟,开口说道。
“陛下,经过初步统计,昨日在那两人府上,共计查抄出白银整整三百万两之多啊!此外,还有良田多达一百五十万亩,各类珍贵的字画古玩更是数不胜数,难以估量其价值。”
听到这个数字,饶是陈泽也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暗自思忖道:我昨晚辛辛苦苦忙碌了一宿,所获成果竟然远远不及董先这一次的抄家行动。看来,这打家劫舍果真是快速积累财富的不二法门啊!不过随即又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甩出脑海,毕竟这只是个例。
用过早餐之后,陈泽稍作思索,转头对董先说:“董先,你先从查抄所得的财物中取出五十万两银子,分给禁军将士们以及其岳家军的兄弟们作为赏赐,其余银两留作他用。”董先领命而去,着手去办这件事。而陈泽则整理好衣冠,迈步走向朝堂,准备开始第一次早朝。
陈泽身着金绣飞龙五爪衮龙袍,头戴九旒冕,腰束玉带,脚踏鎏金高筒黑靴,端坐在朝堂上,不怒自威。
朝堂之下,文臣武将依照各自的官职位列两侧。或许是因为刚经历昨日之事,今日上朝时,官员们之间一改往日相互挤兑的常态,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和压抑。陈泽则目光缓缓扫过下方众人,试图记住臣子们的面容与名字。
“陛下,臣有本要奏。”
就在这时,吏部尚书张澄稳步向前踏出一步,对着端坐在龙椅上的陈泽恭敬地拱了拱手。
“张卿,请讲。”
陈泽微微颔首,表示应允。
“陛下,如今奸臣秦桧、张俊已死,朝堂之上尚书省左仆射以及兵部尚书之位皆空缺无人。此二职至关重要,关乎国家政务运转与军事调度,微臣以为应当尽快选拔合适之人填补空缺,以免耽误朝廷大事。”
张澄抬头看向陈泽,等待着他的回应。
“嗯,卿所言及是,韩世忠,韩卿可在?”
陈泽听完张澄的话后,并未询问他关于推荐人选的意见,反而转头望向朝堂一侧,高声喊道。
但见一身材魁梧之大汉,双目如炬,面有倦容,自人群中踱步而出,拱手听命。此人正是南宋名将韩世忠。
“韩卿,由你兼任吏部尚书如何?”
陈泽言罢,朝堂之上百官皆开始低声议论。
“陛下,微臣恐才疏学浅,难当此任。望陛下另择贤能。”
韩世忠惊得面如土色,双腿一软,“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他刚被赵构解除了兵权,又亲眼目睹岳飞含冤惨死,心中早已一片悲凉,万念俱灰。
原本,当陈泽率领大军攻入临安城,扬言要清君侧之时,韩世忠也曾动过护驾救主的念头。然而,无奈手中已无一兵一卒可供调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展至此。谁能料到,这陈泽竟然如此厉害,短短一夜之间,不仅成功收服了三衙禁军,更是以雷霆之势震慑住了满朝文武百官。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陈泽并未像众人所预想的那样大开杀戒,而是巧妙地稳住了整个朝堂的局势。
如今,虽然朝廷任命他韩世忠为枢密使,他也心知肚明这只是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