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徐庆已入帐休息,连日的奔波与大战使他疲惫不堪。
“大人,对岸扬起了许多火把,金军动静很大!”
斥候急匆匆跑了过来。
徐庆连忙起身,与一众将领纵马至江边。
“这贼娘养的金军,精力怎的这么旺盛。”
成闵骑在马上骂骂咧咧,看着对岸这架势,今晚定然是有大动作。
徐庆转头吩咐身旁亲兵道:“吹号,让弟兄们都做好接敌准备。”
一刻钟不到,金军果然举着火把,开始渡江。
江面上开始出现星星般的火光,如果不是双方交战氛围过于严肃,这风景还煞是好看。
魏成等人站在岸边,严阵以待。
“吱…吱…”
魏成不用回头,便知道这是床子弩绞盘转动发出的声音。
“放!”
瞭望台上的信号兵挥动火把,床子弩一轮激射过去。
由于金兵汲取了上次教训,此次渡江都较为分散,床子弩射过去,效果并不是很好。
“吱…吱…”
“放!”
重复几轮过后,金军也终于快到长江中央。
还未等王权下令放箭,金军突然折回,调头朝对岸划去,弄的大家莫名其妙。
此刻所有人才反应过来,金军此次只是佯攻,见目的达到,便回营了。
一时间,众人不知所措。
“收兵,前军营留下值守,其余人全部回去休息!”
徐庆见此情况,知是金军诡计,匆匆骑马赶来,督促大家回营休息。
“这群贼虏真是老奸巨猾,下次再过来,爷爷一定劈了他们!”
“大半夜的折腾,还怎么睡嘛!”
魏成听着几人在抱怨,沉默不语,默默的跟着回了营帐。
刚躺下没多久,牛角号响彻营区,众人又一股脑的爬了起来,急忙朝江边奔去。
魏成定睛一看,只见对面火把数量激增,将十里河堤都点亮了。
众人覆甲提刀在岸边等了半天,也不见金军有任何动作。但又不敢直接回去睡觉,怕万一金军攻来,被打的措手不及。
此时已是寅时,江边的风吹在众人脸上,让大家感受到了一股凉意,也没有吹醒靠在同袍身旁睡着了的部分老兵。
就这样大家一直等到了白天,东方欲晓时,徐庆等人才发觉,江对岸站着的不过万余人,金军身后远处的火把下根本没人。
他们被耍了。
“这群贼娘养的畜牲!居然戏耍我等!”
成闵气急败坏的怒骂着。
“带回休息,岗哨加强警戒!”
徐庆一挥马鞭,率先回了营帐。心里暗道这金兀术当真是老奸巨猾,见强攻不行,便开始使阴招。这一仗,怕是不太好打了。
一连两日,金军都在这样反复骚扰,弄的玄甲军也是疲惫不堪,甚至对金军渡河都有点见怪不怪。
直至第三日,夜黑风高,金军像往常一样点着火把,开始佯装渡河。
玄甲军看着成片撒出去的金军坐着渔船来到了河中央,并未有太大反应。
突然,江中渔船全都加速朝建康府冲了过来!
“敌袭!快吹号!”
瞭望台岗哨上的士兵大声呼喊着,吹响了集结号。
当大部队赶到江岸时,金军的船已经快划至岸边,众人只得仓促应战。
一时间双方战成一团,皆不肯退让。
魏成持刀,赶忙用系带在手上缠了两圈,将刀绑紧,跟在伍长身后冲了上去。
此次金军进攻,打的异常凶猛,把玄甲军打的连连后退,防线不断向后缩。
魏成几人在江岸与金军对上,彼此离得较近,好在危难时刻互相有个照应。
战场想要存活下来,不是看你有多能打,而是要看你会不会选择对手与场地。这也是为什么老兵油子比新兵存活率大很多的原因。
“老韩!”
魏成听见呼喊立马转过头去,只见伍长老韩胸口中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前金军的长刀正往地上滴血。
魏成观此人身着鎏金黑漆甲,头盔顶端插白貂尾,覆面甲,面甲雕刻饕餮面兽文。应该是金军的猛安(千夫长)或者谋克(百夫长)。
“杀了这狗贼!”
几人呼喊着冲了上去。
那人不闪不避对冲了过来。
魏成一刀砍在对方盔甲上,冒出阵阵火花,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刺眼。
对方长刀挥来,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