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道出了楚方未说完的话。
“没错。” 楚方点了点头,“慢慢的,他妖力日盛,我的身体又是女子,他便开始不满足只待在我的身体之中,想要故技重施,可他能看上眼的身体实在太少,直到遇见贾家姐弟。”
后面的事情不用楚方说,叶南徽也知道了,两具身体一具被夫诸所占,一具被她所占,狐妖一个也没占到,算盘便打到了叶珣身上,可造化弄人,出了魇兽一事,最终又死在了幻阵之中。
“他既已死,又为何需要夫诸出手?” 叶南徽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楚方没有说话,拉过叶南徽的手,放到她的额间:“叶姑娘可自行看看。”
肌肤相贴,楚方的情况一览无馀。
此时吃刻,她的魂魄已经比初见时要强上不少,只是...叶南徽在注意到角落里的一点暗光时,微微一楞,松开了贴在楚方额间的手:“....那是狐妖?”
楚方点了点头:“狐妖伴生之法的妙处,它仍可以生生不息地汲取我的魂魄生机而活。”
“所以他必须要死得干干净净。”
楚方的言辞中带了些森冷,随即又缓和了语气,重新勾起了个笑容——
“其实我说这些不是要争得你的同情。”
“真的说来,我也并没有那么无辜单纯,当初阿琅提出用狐妖伴生之法为我续命时,我甚至暗暗期待他行此法救我性命,且我也的确从这术法之中得了好处,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沈睡,但也实实在在地活了两百年。”
“我说这些其实更多的是想劝劝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无论一开始的相遇都么美好,但立场不同,目的不同,不得善终是为常事,也不用过于介怀。”
叶南徽原本正听得有些沈默,楚方突然说出这一句,叶南徽一时间竟没转过来弯:“......什...什么?”
楚方一脸我理解我懂的神情继续说道:“不用瞒我了,夫诸也和我透露过一些,你与仙山上那位楼小仙君,有过一段吧?”
叶南徽两眼一黑,什么情况,夫诸所说?她和楼砚辞有过一段?她怎么不知道....等等,这辈子她重生的节点太过靠后,直接到了白清枝重病的时候,难不成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叶南徽正要张口细问。
一直被她们坐着的小土坡里却突然幽幽发出声音:“.....我说,大晚上的,你们要聊闺中密话,能不能不要坐在别人坟头上啊。”
——
【陵阳城内】
原本沈寂的城池之中,已经灯火通明。
青衣男子抱着自己的古琴优哉游哉地穿过陵阳城的暗巷,不消一会儿,便到了一座茅屋前。
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倒在门前,没了生息。
五脏六腑移位,筋脉寸断,死人一个。
不过扫了一眼,青衣男子便看了个清楚。
“啧啧,真是狼狈啊。”
青衣男子饶有兴趣地抽出被他攥在手里的油纸,看完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夫诸啊夫诸,你可真是杀人诛心。”
笑完以后,才悠悠盘坐下来,将古琴横在膝上:“我该谢谢你的,若不是你,我大概也不会有机会,毕竟那位可把南徽看得很紧呢。”
说着男子轻轻一拨古琴,一道无比纯正的仙力自他手下溢出,没入地上男子的体内。
“所以送佛送到西,不如再帮我一把。”
将一切事情做完,男子才又重新抱起古琴慢慢悠悠地离开了茅屋。
不久之后,几名沿街寻人的仙山弟子闯入茅屋之中——
“快来快来!我找到楼小仙君了,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