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沈默地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谢淮先开口了,他走在叶南徽的右侧,声音温柔,并未有什么质问的意思:“娘子,你没事吧?”
空荡荡的地道中回荡着谢淮的话。
十分默契的,三人霎时都停下了脚步。
叶南徽现如今一听到“娘子”这两个字就忍不住额心一跳,想着平日里谢淮不都喊她南徽或是叶姑娘,今日这是发了什么疯。
昏黑的地道里,叶南徽看向谢淮,借着些微光亮,谢淮脸上灰扑扑的,见叶南徽看来,眸中闪过几丝茫然,看起来竟有些呆气。
叶南徽灵光一现,后知后觉地想到那日是自己告诉谢淮,在外人面前,称呼自己“娘子”即可,倒是不能怪谢淮。
这叫什么事儿啊,叶南徽又叹了口气,刚想回答,那边“蹭”地一声,一道火光亮了起来——
是楼砚辞。
他手中拿着不知从哪里找到的火折子,脸色苍白,瞳孔黑如墨汁,跳跃着的火光映照在他脸上,非但没能为他添几分暖意,反倒更显出几分冷淡。搭上他胸口的大片血色,叶南徽甚至觉得,此时此刻,楼砚辞比她更似鬼物多些。
“她无事。” 楼砚辞拿着火折子理所当然地挤入叶南徽和谢淮之中,走在正中,随即又看向叶南徽,目光沈沈,“娘子,我们可以走了。”
叶南徽心口一窒,谢淮辨不清状况,楼砚辞跟着继续凑什么热闹。
可楼砚辞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说完后,便拿着火折子向前走去。阴冷漆黑的地道中骤然出现火源,叶南徽下意识地跟着他走了几步,谢淮自然也就跟了上来。
又走了会儿,叶南徽才想起问楚方的事情,想问问谢淮,可刚一擡头,也不知道是故意还会巧合,楼砚辞的手便往上擡了擡,挡住了她的视线。
于是又往后慢了半步,可楼砚辞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也退了半步。
呵。叶南徽冷笑一声,确认楼砚辞这是故意的。
他既然这么想听,那就让他听。
叶南徽清了清嗓子:“相公,还未来得及问你,你也无事吧?”
一句话,让两个人都停了下来,同时望向她。
谢淮有些惊异,看向她时,颇有些不好意思;而另外一个...楼砚辞手中的火折子先是晃了晃,随即只匆匆看了她一眼,很快便垂下了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无事。” 谢淮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那就好。” 叶南徽趁此机会看向楼砚辞,“楼小仙君,我和我相公还有些话要讲,劳烦您先行半步,我们在后面跟着你就好。”
楼小仙君,我和我的相公......
我的相公。
这话太过刺耳,楼砚辞低垂着眼,根本无心再听叶南徽后面说了什么。旁边还喘着气儿的谢淮愈发让他难以忍耐,他垂下眼遮住眼里的杀意,漫不经心地想,他若是在她面前杀了那男子,她会如何?对着他的心口再来上一剑吗?
“楼小仙君?”
叶南徽说完,等着楼砚辞的答案。可也不知楼砚辞是没听清还是怎么的,一直并未回应,叶南徽拧了拧眉,擡步准备朝他走去。
可一只脚刚离开地面,这地道之中竟又开始晃动,连带着她和谢淮站着的地面都极快地出现了裂缝。
叶南徽下意识想去拉住离得更近的谢淮,腰上却突然多了一股力量,将她朝后一带,她愕然地看向与她错身的楼砚辞。
不过须臾之间,原本三人之中,便只有叶南徽留在了地道,而谢淮和楼砚辞则又陷入了更深的地方。
看着眼前黑不溜秋的大洞,叶南徽怔楞了片刻,随即咬了咬牙,也纵身跳了下去。
......
......
......
”楼...小仙君?”
谢淮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座石室内,石室两边有石柱,上面的烛台被点亮,发出莹莹的白光,让他能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
这位楼小仙君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手中持着一柄通体莹白的长剑,见他醒来,才错开眼神,将目光落在了石室的门上。
谢淮笑了笑,起身走过去,也学着楼砚辞的模样,将目光落在石门上。
这石门看上去颇为厚重,表面光滑,并未其他多馀的装饰,只在中间越过门缝的地方有一个圆孔,颇为古怪。
“楼小仙君能破门吗?” 谢淮笑着搭话。
见楼砚辞并未搭理他,谢淮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