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的目光悲凉——
“楼砚辞,你会一直害死她的。”
“你留在她的身边,随时随地会成为天界的一把刀,插入南徽的心口。”
“你不该留在她身边,不该将她困在你的识海之中。”
“身为死劫,你离她越远越好。”
“你若还在乎南徽,醒来之后,来找我,我有让南徽活下去的办法。”
话音落地,虚影散去。
眼下,南徽的手重新有了温度,心口上的血洞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不过都只是谢淮留下的术法把戏而已。
原来这就是他留下来的陷阱。
可偏偏,那些他说的话,听过之后,却挥之不去,无法不在意。
我……会一直害死她?
楼砚辞蓦地松开了抓着叶南徽的手。
……
……
……
“吓我一跳。”
叶南徽迷迷糊糊地睁眼,就见楼砚辞半跪在自己身边,长睫微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鱼食买回来了?”
叶南徽还记得楼砚辞走之前说他出去买鱼食,不过,说真的,家里喂的这两条鱼都已经快成猪了,随时可以上桌,饿上一两顿也不要紧。
听到她说话,楼砚辞擡了头。
这一看,倒给叶南徽看不习惯了,这些日子,楼砚辞脸上的笑一直就没落下来过,只要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铁定会笑得跟个太阳花一样。
今日却……没了笑颜。
“南徽。”他的目光有些茫然,喊出她的名字后,却没了后续。
叶南徽察觉出他的不对,正了正身子:“怎么啦?”
“我……梦见我害死了你。”
良久,楼砚辞才从嘴里轻吐出几个字。
他的唇色发白,眉宇间显出挣扎和痛苦。
叶南徽见状,不由地微微往前靠近了他:“只是梦而已,又不是真的。”
说着用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楼小仙君,别害怕啦,更何况,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
本以为这样说,楼砚辞就会好过些。
可他的脸色却越发不好起来。
良久,他伸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指尖,他的手很凉,指腹轻轻磨蹭着她的手背,很是眷恋的模样。
可下一瞬,他另一只手却遮住了她的双眼。
微凉的柔软落在她的唇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沙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叹息——
“南徽,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