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些许惨败的枯叶,方才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瞬时便安静下来。
他心窍蓦地一颤,擡眼,刹那殿外,身着青衣的叶南徽便撞入了他的眼睛。
她似乎不怎么高兴,冷着脸从刹那殿出来,手里还拿着套仙山的月白仙袍。
楼砚辞伸手,不出所料,他的手径直穿过了叶南徽的身体。
沈默片刻后,他跟了上去。
到了学舍住处,再没有旁人,一直冷着脸的叶南徽将仙袍啪地随手扔在桌上,眉目之间生出明显的怒气,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欺鬼太甚!”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叶南徽的怒气明显又大了不少,刚刚喝完茶水的杯子,啪地一声被她扔了出去。
“我辛辛苦苦为你们打退魔族,到头来就给我一件破衣服?”
“楼砚辞,你们仙山中的人真不是东西!”
叶南徽已然气急,啪啪啪地又连扔数个茶杯。
“要不是你们山主已至大乘境,我多少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啊啊啊啊啊,就怪你有几分美色,否则我怎么会治好了体内煞气之毒,还留在这破山上。”
连续骂了近一个时辰。
叶南徽才解了气,挥手解了隔音咒,坐回了方桌前。
她沈吟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撑着下巴,拿起笔,在纸上开始勾勾画画,一盏茶以后,叶南徽才停笔,满意地将纸展开抖了抖,拎了起来。
楼砚辞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对面,隔着一张薄薄的纸,清楚地看见了叶南徽含笑的目光。
而那张纸上排头两字是……
婚书。
楼砚辞心头停了一拍。
而那厢叶南徽待纸上墨迹干了后,小心翼翼地将它装入信封,嘴里嘀咕:“这世上,我最想要的就只有楼砚辞,恶鬼又怎么了,有什么不行的,笑笑笑,有什么可笑的,等楼砚辞回来,我就亲口问问他。”
叶南徽还在不停地抱怨。
楼砚辞的耳边却安静下来,只反覆回响着方才的话——
这世上,我最想要的就只有楼砚辞。
此话入耳,楼砚辞骤停的心窍又颤了颤,像是泡入蜜水之中,浮浮沈沈,不愿清醒。
心甘情愿地沈沦。
楼砚辞的魂体一寸一寸地软了下去。
直到眼前景象慢慢消散,冰冷的潭水仿佛涌入肺腑,传来刺骨寒意,楼砚辞才猛地睁开了眼。
入目一片漆黑。
先前没入楼砚辞眉心的剑灵“咻”地脱离出来,但似乎是被什么压制,剑灵紧张地围着他转了又转,却并未吐露出一句话。
只它身上带着的浅淡幽光,让楼砚辞看清了眼前之景象。
硕大的龙身缠绕在他周身浮动着的锁链之上,而他被困其中,只稍微动了一动,那锁链霎时便往里面进了三寸。
寒潭丶龙身丶锁魂。
楼砚辞擡眼朝上看去,一颗硕大的龙头正微微低头注视着他。
“春秋。”
楼砚辞嘴唇微微翕动,想试着斩一斩这周身锁链。
可春秋剑刚一接近,那锁链之上的龙身便开始盘旋移动,离他们越来越近。
楼砚辞只得作罢。
目光四处打量,因着龙身比方才近了许多,楼砚辞这才注意到那鳞片之中,夹杂着一些发着光的东西。
那光很是微弱。
楼砚辞伸手轻轻将离得最近的那光引了出来。
等搁置到眼前,楼砚辞才发现这似乎…是泪。
神魂垂泪,泪落不散,化作记忆。
他长睫一颤,想起方才刹那殿的场景,手掌倏忽蜷起,将那粒魂泪握入掌心。
这……是属于叶南徽的泪水。
泪水握碎在他掌心之中,陌生的记忆再度向他涌来。
这一次,很痛——
“第十二次了。”
楼砚辞的魂体漂浮在上,俯瞰着寒潭之下的一切。
龙身之间,紧紧禁锢着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南徽,她的对面,天道化身的女子正拧眉看着紧闭双眼,似乎已无知觉的叶南徽。
“命书重启十二次了,还是没用……楼砚辞再度自刎了。”天道化身的声音里带着无情的冷漠。
“意料之中。”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楼砚辞认了出来,是谢淮。
“我耗费大力气将叶南徽的神魂抽出禁锢于此,又用天道之力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