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交差!”
王浚听到“按兵不动”,嘴角抽动了一下,但这一次他没有激烈反对,而是在认真思考邵明珠的用意。他信任邵明珠的判断,也明白保存实力和让对方徒劳无功的妙处,只是胸中一股恶气难平。“好!就依子卿!让他白跑一趟!老夫看他能耗多久!”
邵明珠紧接着点地图常山郡位置,声音转厉,杀机毕露:“但是!若石勒贪婪不足,被空城焦土激怒,或被刘聪逼迫,竟真敢提兵北上,妄图染指我冀州核心之地!那便是他自投罗网,授首之日已至!“
“段疾陆眷部依托山势险关,节节抗击!不求速胜,只需钉死其主力,将其困于常山前线山坳平野之间!同时!”邵明珠转身向司马邺躬身,“请陛下速发两道王命金牌!
一者,遣快马密使八百里加急奔赴辽东,命辽东公……咳咳,”邵明珠话锋微顿,他知道那老狐狸的脾性,“请公爷念在臣下与辽东公女儿的夫妻情分上,以及为国除贼之大义,务必亲率慕容部…精骑三万,”他故意把数字说得很确定,知道最后讨价还价肯定要打折扣,“星夜兼程,赶赴常山郡战场!慕容铁骑自东而来,待石勒军与段部胶着缠斗、疲态显露之际,从其毫无防备之侧翼发动雷霆突击!务必拦腰斩断其大军阵脚!”
“二者,遣密使同样以最快速度奔袭代北,请代公……臣之岳父拓跋猗卢,”邵明珠眼中也闪过一丝无奈,这头老狼更难请,“同样念及臣下与其子拓跋锐之义气与君臣大义,命拓跋锐将军亲自统领代国公帐下最精锐之代北铁骑五万!”他知道拓跋锐在拓跋猗卢面前还能说的上话,且与自己死党,没准真能出五万精兵。|:$天£禧tt小{说ˉ网~ £;更D新-?¥最2~快2+“由代北南下,穿过太行险径,直扑石勒大军之背后!务必截断其与襄国老巢之联系,焚烧其粮道!”
邵明珠拳头重重砸在地图上常山郡的位置,发出沉闷声响:“届时!段部五万铁骑在前死战抵住!慕容部三万铁骑自东向西冲锋陷阵!拓跋部五万铁骑自西向东兜底包抄!三路大军,合围石勒!冀北山间便是他石勒的葬身之地!一战可定冀州数年安稳,重创羯胡元气!”
这凶险而宏大的合围构想,充满了战略魄力。王浚听得目光灼灼,血脉贲张。司马邺更是激动得几乎要站起来。
邵明珠手指移向邺城,眼中寒芒闪烁:“同时,石勒信中…咳咳…此前军报曾提及其对相州刘演部或有动作。此变数,岂非我之良机?”
他看向王浚:“丞相,请密遣得力心腹潜入邺城,不惜重金收买刘演部下将领!务必紧盯邺城守军动向!若石勒贪婪无度,强令刘演出兵为其前驱,或索要粮饷过巨,引发怨怼……”
邵明珠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那便是我等大做文章之时!将石勒逼害友军、苛责同盟之行,大张旗鼓昭告天下!同时,策动邺城内不满石勒之将官,许以厚利前程,甚至密遣小股精兵潜入策应,促其内乱!驱石勒去撕咬刘演,无论谁伤谁死,我等皆可坐收渔利!”
最后,邵明珠转向王浚,语气充满敬重和商量的意味:“丞相国之柱石,幽州之根本!大军调度在外,更需要丞相威望震慑中枢,掌控全局!前方军务调度,臣以为,可由段疾陆眷主理布防,慕容廆、拓跋猗卢两部抵达后由其自行节制麾下精骑,段将军居中协调!陛下可再派一稳重宗室或大臣充任监军慰军。”
“至于幽州之地…”邵明珠对着司马邺和王浚一揖,“臣请将神机营主力及幽州府库精选五万精兵,留驻顺天府附近要冲!一则可震慑四方,二则可为冀州战事万全之预备,随时相机策应!三则更要防备北方代北、辽东方向若慕容廆、拓跋猗卢迟迟不发兵或发兵不足,我等亦不至于措手不及!”
这番部署,核心明确:保冀北核心!石勒不碰底线就当他是来河内讨饭的乞丐,无视之;敢碰底线,就调集两位老丈人的精锐骑兵,配合段部来个关门打狗!还利用邺城可能的内乱牵扯石勒精力。最后,最关键的幽州家底,邵明珠巧妙地将统辖权留在了王浚和自己手中,美其名曰“坐镇中枢”、“战略预备”。
王浚听完,脸上的怒火早已化为思索和一丝激赏。他明白邵明珠的用心,也更认同这种保存实力、伺机狠咬一口的策略。他站起身来,走到邵明珠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洪亮:
“好!子卿!好一个‘焦土清野’!好一个‘关门打狗’!好算计!老夫在幽州这么多年,也没你想得这么深透!就依你所言!段部五万骑兵,坚壁清野,堵死石勒北上的狗爪子!拓跋、慕容的骑兵,你尽管去要!老夫亲自给那两个老家伙写信!粮草军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