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猎猎,铁甲铿锵,战鼓擂动,万余骑兵作为前锋,踏起滚滚黄尘,如决堤洪水般扑向远处“乱成一团”的晋军!
城外,晋军预设战场侧翼高坡
邵明珠一身玄色铁甲,头盔上簪缨微动。他站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之上,远眺着邺城洞开的城门和蜂拥而出的大军。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胜券在握的笑意。
“鱼儿咬钩了。”他声音平静无波,对身边肃立的拓跋锐道:“锐哥,让儿郎们准备。”又转向另一侧的慕容皝:“皝兄,待锐哥冲阵搅乱敌阵后,你的辽东铁骑…直插其左肋!”
两人眼中燃起嗜血的火焰,拓跋锐狞笑:“贤弟放心!”慕容皝握紧缰绳:“此战,我辽东健儿必不辱命!”两人身后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那是五万精锐鲜卑骑兵集体屏息带来的压迫感。?·白§D马D_#书μ&院}\ ?ˉ?更¢;新#`{最-¨快1t士兵们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战马似乎也感受到大战将至的杀意,不安地刨动着四蹄。
司马邺坐在邵明珠身后不远处临时搭建的简易木台上,脸色微白。他努力挺直腰背,看着远方遮天蔽日的烟尘,听着那震耳欲聋的鼓点和喊杀声,心脏狂跳。这就是真正的战场吗?如此狂暴、野蛮、血腥!
“陛下安心静观。”邵明珠头也没回,淡淡说道,“今日,让您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破敌。”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司马邺慌乱的心神稍微安定了一丝丝。
平野之上,战场态势瞬间逆转!
刘演率领的一万幽州骑兵气势汹汹,朝着那“惊慌失措”的段部轻骑冲去。眼看就要短兵相接,那些原本“溃散”的段部轻骑突然齐刷刷拨转马头,动作整齐划一,毫无混乱!他们非但不退,反而在号角声中迅速汇集成整齐密集的小方阵!为首一将放声狂笑:“刘演匹夫!中计矣!”这声音如同一个信号!
几乎与此同时!在刘演大军西侧的地平线上,骤然卷起一道庞大无匹的黑色飓风!
“呜——呜——呜——!”
代表代北拓跋鲜卑的凄厉牛角号,混合着滚雷般的马蹄声,如海啸般席卷而来!视线所及,一片铁甲的海洋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芒!最前方,拓跋锐如同一尊铁塔战神,挥舞着巨大的弯刀,放声咆哮:
“大鲜卑的勇士们!踏破敌阵!一个不留!杀——!!!”
大地在颤抖!空气在轰鸣!三万装备了最新式高桥马鞍、双马镫,战马蹄上甚至钉了防滑铁掌的拓跋铁骑!在双马镫的加持下,骑士们身体前倾,人马合一,如钢浇铁铸般紧密贴在战马背上,冲锋速度比以往快了近五成!稳定性更是天壤之别!他们的冲击力远超刘演麾下那些还依赖不稳定皮鞍、需要夹紧马腹才能稳住身体的幽州骑兵!
拓跋锐的冲锋锋矢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捅进了幽州骑兵前锋的侧翼!
“轰隆——咔嚓!!!”
惊雷般的撞击声!刀剑入肉的闷响!骨骼碎裂的脆鸣!战马悲嘶!瞬间混杂成了地狱的交响曲!鲜卑骑兵凭借着马镫提供的超强稳定性,在高速冲击的瞬间能够稳稳刺出长枪、挥动弯刀!而幽州骑兵在剧烈的碰撞下,许多人被直接撞飞马背,更多的人在马匹受惊或冲击下失去平衡,栽落尘埃!前排的幽州骑兵如同麦浪般被狠狠撞倒、践踏!
“稳住!稳住!不许退!步卒列阵!列阵挡住他们!”刘演肝胆欲裂!他就在前军之中,亲眼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精骑前锋,在对方排山倒海的冲锋浪潮下,像朽木一样被轻易撞碎、撕开!对方那恐怖的冲击力和人、马、武器三位一体的冲击效率,让他感到了彻骨的寒意!这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上!尤其是对方骑兵在马上的稳定性和控制力,简直是怪物!
“那是什么?他们怎么坐得那么稳?!”他身边一个亲兵惊恐地看到拓跋锐身边的亲卫,在飞奔的战马上甚至能腾出一只手挥舞弯刀劈砍,而身体几乎毫无晃动!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马镫!是那该死的双马镫!(刘演并不知道具体名词,但看到了效果)
“列阵!长矛手!顶住!弓箭手!放箭——”后队步兵将领竭力嘶吼,试图组织起防御阵型。然而,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就在这惊惶失措、阵型被拓跋部冲得摇摇欲坠的关键时刻!
“呜——嗡——!”
另一种更为高亢尖锐、代表着辽东慕容鲜卑的号角声,如同裂帛般撕开战场的喧嚣,在刘演大军的左翼响起!
“辽东健儿!随我杀——!!!”慕容皝那清俊的脸上此刻布满狰狞杀意,手中长剑前指!在他的命令下,两万慕容部精骑如同突然从地面钻出的幽灵,自东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