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贼!纳命来!”一员使双锤的羯将狂吼着冲向邵明珠!
邵明珠眼神冰冷,马槊如毒龙出洞,后发先至!噗嗤一声!锋锐的槊尖轻易洞穿了对方厚重的胸甲,从后背透出!那羯将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血洞,轰然倒地!
另一名持斧大将从侧面偷袭,巨斧带着风声劈向邵明珠腰间!邵明珠仿佛背后长眼,马槊回旋,槊杆精准地格开巨斧,顺势一槊杆重重砸在那将头盔上!咚的一声闷响!头盔凹陷,那将七窍流血,栽落马下!
邵明珠马不停蹄,槊影翻飞,如同死神挥舞的镰刀,接连挑杀数名敌将!玄甲卫更是结阵冲锋,如同一台绞肉机,将敢于阻挡的石勒军精锐碾得粉碎!距离石勒的帅旗越来越近!
石勒军被这支突然出现的恐怖重骑彻底打懵了!尤其是中军精锐,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冲阵!阵脚开始松动!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帅旗所在,成了风暴的中心!
就在这关键时刻!
“呜——呜——呜——!”
一阵不同于联军和石勒军的号角声,骤然从战场西北方向响起!苍劲!悠远!带着一股野性的力量!
紧接着,一面“刘”字大旗和一面“并州狼骑”的战旗出现在地平线上!如同滚滚铁流,一支精锐骑兵以惊人的速度切入战场!直扑石勒军左翼夔安部的后方!
为首大将,正是祖逖!他一身银甲,手持长枪,高声怒吼:“并州刘刺史帐下!祖逖来也!石勒逆贼!还不授首!”
在他身边,一员魁梧的并州将领同样怒吼:“并州儿郎!杀胡!报国!”
“是祖先生!是并州援军!”联军中爆发出惊喜的呼喊!尤其是王浚中军,士气大振!
石勒军左翼的夔安部本就人心惶惶,被这支生力军从背后狠狠一撞,顿时大乱!阵型瞬间崩溃!士兵哭喊着四散奔逃!夔安竭力约束,却被祖逖一枪挑落马下!左翼彻底崩盘!
“好!士稚来得正是时候!”邵明珠在乱军中看到这一幕,精神大振!手中马槊挥舞得更急!距离石勒帅旗已不足百步!他甚至能看到石勒那张因暴怒和惊骇而扭曲的脸!
司马邺身披特制的金色龙纹轻甲,站在高高的御辇上。·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御辇由八匹骏马牵引的巨大战车,小皇帝双手死死抓着栏杆,指节发白。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感受过战场的恐怖!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火炮的轰鸣声……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稚嫩的感官!他看着远处如同绞肉机般的战场,看着邵明珠那渺小却一往无前的黑色身影在敌阵中左冲右突,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
“陛下!此处危险!请陛下移驾后阵!”王浚策马过来,焦急地劝道。他担心流矢伤到皇帝。
司马邺却猛地抬起头!他看到了邵明珠冲阵的勇猛,也看到了鲜卑诸部因久攻不下而显露的疲态和犹豫,更看到了祖逖援军出现带来的转机!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这个念头如此疯狂,如此危险,却又如此……让他热血沸腾!
他不再是那个躲在深宫、需要老师庇护的傀儡皇帝了!他是大晋天子!他的将士在为他流血!他的老师在为他搏命!他……岂能再退缩?!
“取……取朕的剑来!”司马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他猛地推开试图搀扶他的内侍,自己从御辇旁的兵器架上,抽出了一柄装饰华丽、却开了锋的御用长剑!剑身映着他年轻却已带上几分刚毅的脸庞!
“陛下?!”王浚大惊失色,“您要做什么?万万不可……”
“丞相!”司马邺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指着前方胶着惨烈的战场,尤其是邵明珠那浴血奋战的身影,“将士们在浴血!老师在搏命!朕……岂能安坐于此?!朕乃大晋天子!当与将士们……同生共死!”
他猛地转身,对着御辇下肃立的解烦军和部分中军预备队,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他登基以来最响亮、最坚定的呐喊:
“大晋的将士们!朕!司马邺!在此!”
少年天子的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兵耳中!所有人都惊愕地望向御辇方向!
“胡虏肆虐!山河破碎!今日!就在此地!朕与尔等并肩!诛杀国贼石勒!光复我大晋河山!”
司马邺高高举起那柄象征皇权的长剑,剑尖直指石勒帅旗方向!金色的甲胄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凡我大晋将士!随朕——杀敌!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