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退下,并体贴地关上了内殿的门,甚至悄然退出了外殿侍奉。偌大的长秋宫内室,瞬间只剩下两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沉寂和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炽热目光。
门刚一合拢,荀曦脸上那勉力维持的平静面具瞬间破碎!她猛地转身,如同乳燕投林般,不顾一切地扑进了邵明珠的怀里!
“明珠——!”一声压抑了百转千回的呼唤,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言说的委屈、后怕、狂喜!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他结实的腰身,仿佛要将自己嵌入他的骨血之中!纤细的身体因为激动的情绪而剧烈地颤抖着!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怕你再也回不来了……每次听到战报,我的心都要碎了……”她将脸深深埋在他宽厚温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劲的心跳,闻着他身上那混合着熟悉气息和战场风霜的独特味道,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迅速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襄国那十七万大军……我一闭上眼睛就是你陷在敌阵里……我怕死了……真的怕死了……”
邵明珠被这突如其来的、炽烈如火的拥抱和滚烫的泪水击中,坚硬的心房瞬间软化。他低头看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卸下了所有尊贵伪装,只剩下满心依恋和恐惧的女人,心中涌起无限怜惜与愧疚。他用力回抱住她,下巴轻轻摩挲着她散发着馨香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他轻轻拍抚着她因为抽泣而微微耸动的后背,动作带着安抚的力量。“有你的祈福庇佑,我怎敢不回来?还要留着命……回来看你和晴儿呢。”
荀曦听着他温柔的安慰和那沉稳的心跳,仿佛找到了失而复得的至宝,巨大的心安瞬间淹没了她。但她很快被另一种更原始、更迫切的情感所取代——那份久别重逢的渴望!数月独守空闺的煎熬与思念,化作一股灼热的火焰,几乎要将两人吞噬!
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眼中燃烧着不加掩饰的爱欲!双臂依旧死死环着他的腰,踮起脚尖,滚烫的唇瓣急切而胡乱地印上邵明珠的唇、下巴、喉结,每一个吻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索取。
“别走……今晚别走……留下来陪我……”她的声音因为欲望而喑哑,带着泣音和不容置疑的强势,“长秋宫是你的家……明珠……要我……现在就想要你……”她一边吻着,一边胡乱地去解他腰间的玉带,温热的小手甚至大胆地探入他衣襟内,抚上他结实紧绷的胸膛。
邵明珠被她这火热的挑逗惹得呼吸急促,身体瞬间有了反应,搂着她腰肢的手臂不由得收紧。数月征战的压抑,加上美人在怀的极致诱惑,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防线。
然而,就在他即将沉沦之际,脑中猛地闪过昨日归家前,拓跋猗卢那豪爽的声音和慕容廆略带深意的眼神:“子卿!今日且放过你!明日!明日老夫定要带好酒登门!不醉不归!”。还有拓跋锐、慕容皝!这两家今日在府上宴请,既是庆贺,也是联络感情,更是对他这个新晋国公兼女婿\/妹夫地位巩固的关键时刻!他若爽约,甚至夜宿长秋宫……消息万一泄露,后果不堪设想!政治风险太大!
理智如同冷水,瞬间浇灭了他升腾的欲火。邵明珠用力抓住荀曦在他衣内作乱的手腕,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声音带着一丝歉意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曦儿!别这样……我……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荀曦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委屈、不甘和愤怒,“就因为我们这见不得光的关系?!就因为我顶着这该死的太后头衔?!这里是长秋宫!我说了算!谁敢多嘴?!我……”她几乎要说出“我不要当这太后”的疯话,但被邵明珠捂住了嘴。
“乖,听我说,”邵明珠语气放缓,但眼神严肃,“今日……真的很特殊。拓跋猗卢、慕容廆,我那两个岳父,还有锐哥和皝兄,他们此刻就在我府上!这顿酒宴至关重要!关乎北方联盟的稳固!我不能缺席!更不能……在此夜宿!风险太大!”
他捧起荀曦泪痕斑驳的脸,指腹温柔地拭去她的泪珠,眼中是真诚的歉疚和安慰:
“我知你念我,我也想你……日日想,夜夜想……但今日,真的不行。给我点时间,处理完前朝这些事,找个万全的时机,定加倍补偿你,可好?”
荀曦看着他眼中那份严肃和不容置疑,又听到“拓跋猗卢”、“慕容廆”这些重如千钧的名字,满腔的委屈和欲火渐渐被冰冷的现实浇灭。她明白邵明珠的顾忌,这并非推诿,而是赤裸裸的政治。她无力改变,也无法承担那可怕的后果。
巨大的失落感让她瞬间失去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