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臣事后清查卢府!竟发现……发现……”他指向最后几份厚厚的清单和账册,声音带着震惊和愤怒:
“卢府别院,奢华糜烂,远超规制!其密室之中,藏匿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田产地契,价值……逾千万贯! 更有与匈奴刘聪、羯胡石勒余部秘密往来书信!言及……贩卖军械!私通敌国!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过王浚惨白的脸,最终落在司马邺身上,声音铿锵有力:
“陛下!此非臣一家之私仇!此乃卢世卿勾结王广,意图谋害朝廷重臣家眷!更是范阳卢氏!恃宠而骄!僭越不法!富可敌国!私通胡虏!图谋不轨! 此等行径!与谋逆何异?!臣昨日所为,虽有过激,然亦是替天行道!为国除奸!为陛下铲除心腹大患!”
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分量之重,足以压垮任何世家!
“轰!”殿内彻底炸开了锅!
崔琰等御史瞬间群情激愤!他们本就对卢府血案震惊,但邵明珠的“冲动”也让他们不满。?d+i!n¢g·d*i′a?n^t¢x′t\.′c!o!m-(a?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_快a可如今,邵明珠抛出的证据链——王广的恶毒信件、卢府管家的认罪口供、卢府搜出的巨额不明财产、通敌书信——环环相扣,逻辑严密,证据确凿!直接将卢府和王广钉死在了“勾结谋逆”的耻辱柱上!性质瞬间从“私人仇杀”上升到了“为国锄奸”!
“陛下!”崔琰第一个出列,须发戟张,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证据确凿!王广、卢世卿!狼狈为奸!意图谋害国公夫人!更兼卢府僭越不法,私通敌国!罪证如山!罪不容诛!臣请旨!即刻锁拿王广!严加审讯!彻查范阳卢氏!以正国法!以儆效尤!”
“臣附议!”
“臣附议!”
御史们纷纷出列,义愤填膺!矛头直指王广和背后的范阳卢氏!
王浚此刻如遭五雷轰顶!他眼前发黑,身体摇摇欲坠!邵明珠拿出的证据,尤其是儿子那封亲笔信和卢府搜出的通敌书信(他本能地怀疑是伪造,但此刻百口莫辩!),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他昨天还感激涕零的“救命恩人”邵明珠,今天就成了拿着他儿子罪证、要将他王家置于死地的索命阎罗!巨大的落差和恐惧让他几乎窒息!
“陛下!陛下明鉴啊!”王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声音嘶哑绝望,“犬子王广……他……他年轻无知!定是受了卢世卿那奸贼的蛊惑!一时糊涂!才写下那等混账言语!他……他绝无谋害燕国公夫人之心!更不敢通敌叛国啊陛下!至于卢府……卢府之事,臣……臣毫不知情!定是卢世卿一人所为!与范阳卢氏本宗无关啊陛下!求陛下开恩!饶犬子一命!臣……臣愿辞官!愿献出全部家产!只求陛下……给犬子一条生路!给王家……一条生路啊!”他磕头如捣蒜,额头在金砖上磕得砰砰作响,鲜血直流!哪里还有半分丞相的威严?只剩下一个行将就木、为逆子乞命的可怜老人。
司马邺看着王浚这副凄惨模样,心中有些不忍。毕竟王浚是他名义上的丞相,也曾有提携之恩。但他目光扫过邵明珠呈上的那些铁证,尤其是王广信中那恶毒的字句和“通敌书信”,再想想羊夫人险些受辱的惨状,那点不忍瞬间被怒火和帝王心术取代!邵明珠此举,不仅报了私仇,更递给了他一把铲除权臣、震慑门阀的利剑!他岂能不用?!
“够了!”司马邺猛地一拍御案,声音带着少年天子罕见的威严和决断!
“王广!骄纵跋扈!目无法纪!更兼心怀怨毒!勾结卢世卿!意图谋害朝廷命官家眷!其心可诛!其行当剐!”
“卢世卿!身为世家子弟!不思报国!僭越不法!私通敌国!罪证确凿!死有余辜!范阳卢氏顺天府别支!管教无方!藏污纳垢!难辞其咎!”
他目光如电,扫视群臣:
“着!有司即刻锁拿王广!打入天牢!严加审讯!其罪状,交由三司会审!依律定罪!不得姑息!”
“范阳卢氏顺天府别支!抄没家产!一应人等,悉数下狱!主犯卢世卿已伏诛!从犯依律严惩!其本宗……责令闭门思过!自查自纠!若有牵连,严惩不贷!”
“丞相王浚!”司马邺看向瘫软在地的王浚,声音冰冷,“教子无方!纵子行凶!难辞其咎!着……革去丞相之职!保留赵国公爵位!罚俸十年!闭门思过!无诏不得离府!其子王广之罪,待三司审结后,再行论处!”
这判决,既给了王浚一丝体面,又彻底剥夺了他的实权,更将王广的命运悬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