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一门最妥当的亲事！风风光光送你出嫁！绝……绝不让昨夜之事……成为你的负累！”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苍白无力的补偿承诺。

身后，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压抑的、细微的啜泣声。

邵明珠心中一痛，不再犹豫，猛地拉开了房门！刺眼的光线涌入，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就在他一只脚即将踏出门槛的瞬间，身后传来司马凝雪幽幽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却如同冰锥般刺入他的耳膜：

“我听说……你在听涛苑……新纳了一房妾室……是段部的明珠？呵……你跟她……还没洞房花烛吧？”

邵明珠浑身剧震！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脚步瞬间钉在原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她怎么会知道？！ 段云洛之事，他明明处理得极其低调！除了段部核心和极少数心腹，外人根本不知详情！连国公府后院都还蒙在鼓里！凝雪……她一个深居简出的公主……如何得知？！

他猛地回头，惊骇欲绝地看向床榻！

司马凝雪已经坐起身，用锦被紧紧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只露出一张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她看着邵明珠那副如同见了鬼般的惊骇表情，嘴角勾起一丝极其复杂、带着嘲讽、苦涩和……难以言喻的悲凉的弧度：

“看来……是真的了？太傅大人……真是……艳福不浅。”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刺眼的阳光，声音飘忽得如同叹息：

“也好……昨夜……就当是我……替那位段家小姐……承了太傅的……恩泽吧。”

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僵立在门口的邵明珠，眼神空洞，再无波澜：

“我们的关系……就这样吧。太傅……慢走。凝雪……不送了。”

说完，她缓缓躺下，背对着邵明珠，拉过锦被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盖住，仿佛要将自己与这个残酷的世界彻底隔绝。

邵明珠站在门口，如同泥塑木雕！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凝雪最后那几句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她不仅知道段云洛的存在，甚至……甚至将昨夜那场屈辱的侵犯，解读为一种……替代？一种……讽刺？！

巨大的恐惧和后怕瞬间攫住了他！凝雪……她远比他想象中知道的更多！心思更深！也更……危险！昨夜之事，一旦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敢再停留，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东暖阁！阳光刺眼，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觉得浑身冰冷！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这座此刻如同噩梦牢笼般的公主府！身后，那扇沉重的房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内里那令人窒息的绝望和……一个少女破碎的、无法言说的、复杂难明的心事。邵明珠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而司马凝雪裹在锦被下的身体，终于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无声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浸湿了枕畔。听涛苑的段云洛，成了她心头一根新的、带着剧毒的刺，而昨夜那场不堪的“替代”，则彻底将她推入了爱与恨、屈辱与隐秘渴望交织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