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涛苑内,水波不兴,只有微风拂过池面,带起细微的涟漪,以及岸边垂柳轻柔的摇曳声。卡卡晓税枉 已发布嶵薪璋洁这里远离燕国公府的喧嚣,也隔绝了玉山书院的肃杀,自成一方宁静天地。
段云洛一身素雅的月白色襦裙,独自坐在临水的轩窗边。她面前摆着一架古琴,纤纤玉指却并未拨动琴弦,只是无意识地抚摸着冰凉的琴身。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那片平静的池水上,眼神却有些飘忽,思绪早已不知飞向了何处。
距离上次见到邵明珠……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上次见面,还是冬天,他带着一身寒气匆匆而来,放下几件据说从江南搜罗来的新奇玩意儿——几盒精致的胭脂水粉,几匹流光溢彩的蜀锦,还有一匣子据说是他亲自设计的、造型别致的银簪。他当时神色匆匆,只说了几句“云洛可好?”“缺什么尽管吩咐下人”之类的客套话,便又匆匆离去,仿佛只是完成一项例行公事。
自那以后,他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未踏足听涛苑。段云洛起初还有些不习惯,毕竟这个男人如同闯入她平静生活的惊雷,留下了太多难以磨灭的印记。但渐渐地,一种复杂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心头。
“这样……也好。”段云洛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释然?还是……失落?她端起手边微凉的茶盏,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不去想他那双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不去想他偶尔流露出的、与她谈论诗词歌赋时那份难得的专注与温和。
“段云洛!”她在心中严厉地告诫自己,“清醒一点!你是什么身份?你是段部嫡女!是父亲捧在手心的明珠!不是他邵明珠养在深宅大院、见不得光的外室!更不是他一时兴起逗弄的玩物!”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和自尊心如同荆棘般缠绕着她的心。咸鱼墈书罔 埂辛嶵筷她想起大哥段疾陆眷前几日来看她时,无意间提起邵明珠在代北的雷霆手段——如何不费吹灰之力,借力打力,平定了拓跋部的内乱,诛杀了弑父逆贼拓跋六修,扶植拓跋锐上位……言语间充满了对邵明珠手腕和魄力的赞叹。
段云洛当时只是淡淡地听着,心中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那个男人……果然……无论在哪里,都是搅动风云的中心。他的世界,充满了权力、阴谋、铁血和杀伐……与她这方小小的、只有琴棋书画的听涛苑,格格不入。
“他最好……永远别想起我。”段云洛望着窗外平静的池水,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而疏离,“就这样……让我在这听涛苑里,清清静静地过完这一生……弹弹琴,写写诗,看看书……也挺好。至少……不用再面对他那复杂难测的心思,不用再纠结于……那点可笑的心动……”
她努力说服自己,将心底那丝若有若无的悸动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盼,彻底冰封起来。她是段云洛,是草原上骄傲的明珠,不是依附于男人、等待宠幸的金丝雀!
就在她努力平复心绪,试图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古琴上时,一阵急促而轻快的脚步声打破了苑内的宁静。
“小姐!小姐!”她的贴身丫鬟小翠满脸喜色,如同欢快的小鸟般跑了进来,声音清脆悦耳,“国公爷!国公爷派人给您送东西来啦!”
段云洛抚琴的手指猛地一顿!心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瞬间荡开一圈涟漪!他……派人送东西来了?他……还记得自己?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涌上心头!有惊讶,有……一丝隐秘的欢喜?但随即,那根名为“自尊”的刺,又狠狠地扎了她一下!看吧,段云洛,你果然……还是他闲暇时才会想起的……玩物!金屋藏娇?呵……
她强压下心头的波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冷淡:“哦?送什么来了?放那儿吧。′三,叶*屋+ ^免·费¢阅.读+”她甚至没有抬头,只是重新将手指搭在琴弦上,仿佛对那所谓的“礼物”毫不在意。
小翠却没察觉到小姐复杂的心绪,依旧欢天喜地,指挥着几个小丫鬟将几个精致的锦盒和包裹小心翼翼地搬了进来,放在段云洛面前的矮几上。
“小姐您快看看!国公爷这次送的东西可新奇了!”小翠献宝似的打开其中一个锦盒。
段云洛的目光,终究还是被那锦盒吸引了。只见锦盒内,整齐地摆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