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的浴巾没有扯掉，江雾放下心来。

她不介意他碰她，之前已经隔着薄薄的衣物碰过了，但他现在亦像个绅士，避开了一些部位，沐浴露带来的顺滑感，让她放松下来。

转过身，让他冲背。

再转回来，他身上那块浴巾终于扯掉了。

江雾吓得吱出一声，男人温和一笑：“你帮哥哥擦沐浴露？”

“不要。”她索性贴过去，抱住了他，这样她就不用看到什么了。

然而……

这仿佛更危险。

江雾自己都受不了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更何况是他。

她隔开了一下，再转身，让他帮忙拿花洒冲干净身上的泡沫。

耳边听见轻轻一声叹，江雾的手被他拿了起来，拉着往后伸，朝他身上带。

江雾眼睛瞬间瞪圆。

她的脸颊滚烫不堪，耳朵红到了尖尖，松开了手。同时心中不由鄙视了自己一把，只是洗个澡而已……怎么还跟见不得光似的？

可是……

她确实没有料到会这样不敢嘛……

男人无奈不已，只得胡乱冲了一把，用浴巾把她裹住，自己也围好，再抱着她离开浴室。

卧室里的灯十分暗淡，江雾脸上的红还未褪去，两人坐在床上，他眸深似海，却并未行动。只是见着她呼吸变得平稳了些，似乎紧张感已经消失。

周默成这才沈息。

“你要是害怕，晚上什么都不做也行。”

曾经他也想过，如果他过来后，她真的把他忘了，还有了喜欢的男生，他该怎么办才好？*

默默守护着？像从前那样，做个友好的哥哥？

他认真思考过，答案不言而明，即便她有了喜欢的男生，他还是会想拥有她丶得到她。

他过来的目的，不就是想追求她，跟她在一起？

这些年，他只在逢年过节，才跟江裴发个祝福，顺便问他“最近怎么样，家人呢”，江裴的回覆很简短，通常是“一切都好，家人老样子”。

他盯着“老样子”三个字，体会这三个字背后隐藏的信息，大概是说她也是老样子，没有变化，也就是没有找对象？

可那段时间他实在太忙，压力也太大，没有精力去纠结这些。

真正过来之后，约见江裴，他才故作寻常地问：“雾雾还是不记得我？”

江裴调子散漫：“啊，不记得。”

他想打听她有没有男朋友，却忍住了。

最后是江裴主动告知：“人在纽约做交换生，年底才回来，不知道有没有找男朋友。”

周默成若无其事地点了一下头：“那挺好，等她回来，我再找她。”

真正见到她，已经是元旦节，在医院的过道，他走在规培生的最后面，擡眼，便是那个长开之后，明艳动人的女孩。

那一刻，他亦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脏停搏。

……

而今终于走到这一步，他反而不着急了。

她看着他，却摇头，再往他怀里钻。

男人耐心十足，他抵着她的下巴，送唇过来深吻一番，看向她的眼神缱绻不堪：“哥哥想先好好看看你。”

想把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刻进脑海之中。

江雾点点头，嗯了一声。

她配合着，眼睛闭上，浴巾扯掉后，却只听见他呼吸微沈。

睁开眼睛时，他眸色温柔，靠近了对她说：“很漂亮，哥哥很喜欢。”

江雾却顿住，心中莫名产生一种淡淡的伤感。

他真的，大概是不能更温柔了。

即便她同意，默认他可以为所欲为，他也不会逾矩半分，只用欣赏的眼光来看待她。

而她此前确实，拒绝过他许多次，也许是她拒绝过太多追求者，所以习以为常，却忽视了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对谁都冷冷清清，唯独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因此被她拒绝的时候，他再难受，也会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呼吸交错中，江雾鼻中泛酸，心中涌起冲动，一把勾着他的脖子，热烈地吻向他。她的另一只手则松掉了他的浴巾……

窗外的雨，好像在增大。

春雨也有猛烈的时候。

怀里是软软香香的人，是曾无数次入过梦中的女孩。

周默成回吻她，却感觉自己现在也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