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虎!父皇好腻害!”
我对着孩子声音的方向笑了笑。
“剪得真好,真厉害。”
我没见过萧瑾疏剪纸,但可想而知,他做什么都能做到极好,这个纸老虎,一定是惟妙惟肖的。
他们玩了会儿剪纸之后,萧瑾疏亲自带溯儿去沐浴,把孩子洗干净了,放在我身边,叮嘱道:
“溯儿夜里想尿尿,喊莲心姑姑,或者喊父皇,父皇就在那。”
溯儿乖乖的“嗯”了声,软软的身子依偎在我身边,小声说:“娘亲,这里好好看,溯儿喜欢。”
皇宫,尤其是乾元宫,自然是金碧辉煌的,哪怕只是房梁上的一块砖,都不能有半点瑕疵。
就连他方才沐浴的汤池,也是晶莹剔透的暖玉做岸,四面是山水墨画的巨幅屏风,人在其中宛若仙境。
如何能不好看。
正是因为太好看,太珍贵,才有无数人为了能入住这个地方,前仆后继的又争又抢,头破血流,甚至血流成河。
我侧过身向着孩子,轻拍他肩膀。
“睡吧。”
溯儿没睡着的时候时不时的会翻个身,今日他大概玩得很累,翻了几下便安静下来。
我听着孩子轻浅又均匀的呼吸声,紧握着他的小手不放。
昨日经历的一切,仿佛噩梦一场,而眼前的这一片漆黑,让我迟迟不能从这场噩梦中走出来。
趁着萧瑾疏去沐浴更衣,莲心来给我掖被,在我耳边说:“你昏睡的时候,圣上让宫人往殿中搬了张榻,就靠在窗边。”
他分明是九五至尊,一声令下莫敢不从,却常常如此放低身段,若说心中没有半点感触,绝无可能。
我问:“葫芦呢?葫芦没事对吗?”
莲心顿了顿,“嗯”了声。
“没事,救下来了。”
我松了口气。
“萧律呢,圣上将他宰了没有?”
他还活着,便是我心腹重患,总叫我战战兢兢。
莲心压低了声量问:“姑娘打算长留宫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