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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辛苦什么了

他问到此处,是在追究我的责任。

身为母亲,没有保住腹中孩子,也是有罪的。

我为自己辩解:“百步台阶,折腾了半日,身子受不住。太医也说了,我不如往昔了。若早知有孕,便……”

“最累的时候没出事,停下来休息了,听到秦元泽的消息便突然昏厥?”

他在质问我。

这个当口难免他想多。

但我也回想过,我会受不住,有多种原因。

一是先前繁重的流程已经让我很累,哪怕坐在那里,沉重的凤冠压在头上,脖子也是僵硬无比的。

二是我怀上孩子,会更体弱一些。

再听到令我心悸的消息,那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认为,我有天大的过错值得被谴责。

但萧瑾疏是孩子的父亲,难免痛心惋惜,他多问一句,我答便是了。

我道:“立后真的很累,凤冠也比你的十二冕旒更沉,哪怕坐在那里,我的凤冠总不能摘下来吧。体力没被耗得太过,我真不至于就这样轻易倒下,我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坠马的若是我,你定然不会轻易倒下。”

他语气有些酸,有些风凉。

我有些无言以对:“圣上龙体贵重,万不能说这种丧气话。”

“那我该说些什么,”萧瑾疏低哑说,“南书月,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我不知如何宽慰他,也不能还一个孩子给他。

那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若去深想,便是对我的再一遍凌迟。

所以我这几日,都拼尽全力的不去想,一旦想到,我便宽慰自己说,发生这样的事,只能说明缘分短暂,我身子本就差了,就算这次不出意外,难保能安然怀到生下来。

“多陪陪溯儿吧,”我商量的口吻道,“我还得躺好些天,陪不了孩子,你多去陪陪他吧。”

萧瑾疏没有去。

他在我身边坐到天黑。

这是他坐的最久的一次,毕竟他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以往他白日里最多待一个多时辰便走。

夜里他照旧睡在旁边的小榻上,一如前几夜悉心照顾我,却总是沉默寡言。

他似乎是在执着的尽他人夫的责任。

小月子与月子不同,但我事无巨细都按最考究的样子被照顾,直到在寝宫中躺满整整一个月。

那一天,我终于不再刻意清淡饮食,摆上了一桌大鱼大肉。

溯儿坐在我俩中间,他很快吃饱了跑开玩去。

孩子一走,萧瑾疏放下筷子。

“我也有错,那日明知漏了,你问我我却没开口。我抱着侥幸心思,想着你若忘了这茬,或者你也愿意再要一个孩子……”

“过去了,就别提了。”

我打断了他的忏悔,对他笑笑。

他能主动认这个错,而不是像那会儿一样质问我为什么急血攻心,我便知足了。

日子总还得过,没必要去深究谁对谁错,这一茬就先让它过去,谁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境遇。

萧瑾疏目光深邃的看着我。

“南书月,累不累?”

我望向外头玩耍的溯儿。

“人生在世谁能不累,除非做个有爹娘庇护的孩童吧。”

也不知哪里出了错,好像得罪了他。

萧瑾疏忽然一杯接一杯的喝起酒来,有瘾似的,没节制的喝下去。

这一个月里,他都是滴酒不沾的。

我看他喝了七八杯之后,终于开口:“少喝些吧,溯儿会担心的。”

他看着我,问:“你对我的关怀,无不因我是溯儿的父亲,亦或皇帝的身份,有没有一回,是只因我这个人?”

我说:“有什么区别?”

“有,很多,”萧瑾疏淡声说,“若你真的心中没有一点我的位置,从今往后,我——”

他顿了顿,再故作轻松的道:“我便不为难你了。”

何种为难呢?

我好奇的看着他的眼睛。

又是何种不为难呢?

萧瑾疏没有得到我的准话,便收回目光,继续一杯又一杯的灌酒。

我想起我身为皇后,对他有规劝的职责。

于是我劝道:“酒多伤身,别喝了吧。”

他这才放下酒杯。

……

傍晚时分,我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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