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为你而生

太阳不落在我身上。

秩序被掐灭在秩序的牢笼

辉光封存于诞生之前

憎恨爬上不存在的心脏生灵染了不该染的血

星光熄灭又燃起大陆化作无神之地

太阳不落在你身上。

“原来如此。”艾娅轻笑，“那看来真是一场恶战。”

枳星突然爆发出尖锐的笑声。她将脸埋入掌心，肩膀止不住地发抖：“太阳，太阳？世界不该有太阳！”她猛然爬起，干枯的手指指向另一个方向：“那是什么！艾里特勒斯，那是什么！”

艾娅朝她指的方向看去。是保险起见跟着她一起来的柯德密。柯德密也觉得奇怪，不由得问道：“......我？”

枳星笑得连连后退跌倒在地：“柯德密？背叛了克伦施梅尔家族的灵魂都会灰飞烟灭，你却好端端站在这里，你是谁？”

“当年我们预言艾娅会篡位，碧鲁斯在他的宫殿外添了比平日多十倍的守卫，甚至让大礼司在他休息时陪伴在他左右寸步不离。”枳星一字一句道，“他认定你不会背叛的原因不是信任，而是那份乌科森和龙族的契约。克伦施梅尔译为龙族羽翼下的风，契约随风族的骨血而生，一旦违反灵魂将灰飞烟灭，如果大礼司是叛徒，他会比碧鲁斯先走一步。”

“可是柯德密还活着。”艾娅说。

“是啊，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呢。”枳星目光阴沈地盯着柯德密，似乎要从他脸上挖出破绽所在一样，“直到刚刚，我感受到你的气息。你身上沾染着不属于法术的力量，它仿佛带着火，又带着红城金属的气息，它不属于辰时旧光，甚至不属于乌科森。”

柯德密召唤他的法杖对准枳星：“希望这能让你冷静下来，少说两句荒唐话。”

然而无济于事。艾娅双臂抱在胸前与他保持距离，平静地审视他：“给我个解释，柯德密。”

柯德密慢慢后退一步，握着法杖的手心沁出汗珠来：“陛下，您不该质疑我对您的忠诚。”

“早在十五年前我就觉得不对劲，你给我的叛变理由过于站不住脚。”艾娅伸出手触碰他的眉心，在柯德密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默念咒语迅速搜寻他的灵魂。柯德密睁大了眼睛，从出生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记忆被艾娅飞速看清而躯体动弹不得。他眼前浮现的一幕幕让他想起所谓的走马灯，他想，今天我会死在这里吗。

会吗。

可是意识还想触碰她。在这个荒诞而色彩纷杂的世界，她的眼睛最澄澈。或许这份感情属于过去的柯德密，他某一刻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艾娅，因此血脉中的契约断定他背叛，让他的灵魂消散。

那么我算什么？我的爱算什么？

艾娅，我不属于这片大陆，也不了解你们的契约和神明。我自以为天衣无缝，在你眼里漏洞百出，对吗？

可这十五年来，我尽职尽责，不敢有丝毫懈怠。止步于此，心有不甘。

艾娅疑惑地凑近他的眼睛：“无峰会是什么？”

这句话宛如魔咒，在‘柯德密’心中掀起巨浪，与之相关的记忆从海底疯狂翻涌到海的表面，暴露无疑。他本能地隐藏逃避的部分，这一刻却鲜活到就在眼前。

‘柯德密’来到辰时旧光的原因。

-十六年前·沃兰德西六区-

城市车流涌动，来自不同角度的光线交织出纸醉金迷的色彩。市中心的峰会大楼楼顶站着一个人影，居高临下地打量脚底匆忙的工业节奏。听到身后的动静，人影转过身去，衣摆随着他的动作扬起，露出腰间配枪的银光：“连星河，你果然会来。”

“豫竹。”来者是个身量颀长的男子，身后还跟着个保镖。豫竹挑眉，对这场会见多出来一个人并不意外：“所以你们在某些方面达成了一致？”

臧钦云点头的幅度很轻，言语也吝啬给豫竹。豫竹也并不在乎他的态度，眼下更重要的是连星河的决定。

“你们想保全安娜森林。”豫竹说，“我昨天就接到了臧锋将那个孤儿院夷为平地的指令，拖到现在还没有动手可不是想转行做个慈善家。我知道试剂在你们手里，零点之前交给我，安娜森林外的驻军自会撤离。”

“那是违背规则的！”连星河咬牙切齿地说。

“与我何干？”豫竹的手移到枪柄上，“所谓规则限制的从不是我这种人，你们拒绝我的理由太可笑了！”他右手举起枪朝着天空按动扳机的前一刻连星河奋不顾身地扑向他抓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