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眼睛瞪得溜圆,拔高声音道:“这可是我费了数月功夫,四处搜罗才备齐的药材,碰坏了你赔得起吗?”林莲又窘又急,脸涨得通红,忙不迭道歉,眼里已有泪花闪烁。苏倾雪闻声赶来,还没开口,杜子桐瞥见小姐来了,立马收了怒容,抢先说道:“小姐,是我刚才急了,没吓到您吧。”苏倾雪轻笑着摆摆手:“无妨,杜子桐,都是自家人,别气坏了身子,药材还能再补。”杜子桐这才安心,又听苏倾雪安抚林莲,风波渐息。
次日,济世堂刚开门应诊,晨光才吝啬地洒进堂内,没几个病人的功夫,就有人来闹事。只见一对母子,男子直挺挺躺在地上,妇人在旁哭得声嘶力竭:“济世堂医死人啦!”这一嗓子,好似平地炸雷,惊得堂内众人一颤,引得周围百姓呼啦一下围了过来,把济世堂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嘈杂声如鼎沸之水。苏倾雪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旋即深吸口气,强压下慌乱,悄然吩咐小石头:“速去查清事情始末。”说罢,她蹲下身为男子把脉,手指搭在男子腕间,起初毫无动静,她眉头越皱越紧,没想到把着把着,苏倾雪眼眸一亮:“还有气息,是中毒之兆。”说着便取出解毒丸要喂,妇人却伸手阻拦,哭嚎道:“你莫要再害我儿子!”指甲几乎抠进苏倾雪的手臂,苏倾雪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仍急道:“不喂药,他性命难保!”赵磊见状,赶忙隔开妇人,苏倾雪趁机把解毒丸喂入男子口中。
很快,男子悠悠转醒,人群登时一阵骚乱,有人惊呼,有人往后退。南宫寒趁乱差人请来了官差,闹事母子被扭送到公堂。县令李逸阳升堂审案,公堂气氛森严,堂威赫赫。妇人刚被带上来时还嘴硬,梗着脖子,眼神闪躲却强撑着,后来在威严的堂威下,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才开始全盘招供,原来是城里富商贾富贵指使,只因济世堂生意红火,抢了自家买卖。这贾富贵,本是个心胸狭隘之人,自家生意被济世堂分走不少客源,资金周转困难,嫉妒心作祟,才想出这阴招。再一细究,这母子并非亲生,男子本是街边流浪的小乞丐,被哄骗说跟着闹事以后不用乞讨,本以为只是装装样子,哪晓得吃下的药差点真要了他的命。
贾富贵刚被带上堂时,还矢口否认,振振有词地抛出些似是而非的账本,说是济世堂恶意压价,妄图反咬一口。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却透着狡黠。小石头早有准备,从袖中拿出当日买通证人的书信、交易记录,条理清晰地反驳,每翻一页,都像是给贾富贵的辩驳重重一击。李县令怒拍惊堂木:“证据确凿,你还有何狡辩?”贾富贵只得认罪,身体瘫软下去。最终,李县令宣判贾富贵赔偿苏倾雪店里损失一百两银子,依律法,教唆他人闹事打十板子,险些酿出人命再加四十板子,共计五十板子。板子落下,贾富贵的惨叫回荡在公堂。
苏倾雪等人离了县衙,回到铺子,众人皆没了看诊的心思,个个垂头丧气,又满心疲惫。苏倾雪挥挥手:“今日歇业,你们都去歇着吧。”又对赵磊和小石头说:“你们去查一查昨夜行刺之事。”待二人离去,苏倾雪看向杜子桐,缓缓开口,语气里透着忧虑:“那小乞丐所中之毒,与你身上的毒极为相似,我怀疑今日闹事,凌云阁也脱不了干系。”杜子桐忙抱拳回应:“小姐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疑虑,我这就多留意留意。”青松附和道:“在衙门外,我瞧见凌云阁的人,贾富贵认罪时,那人满脸愤懑,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赵磊和小石头一番仔细查探,带回消息。赵磊禀报道:“小姐,果真是贾富贵花重金雇了血煞帮来刺杀咱们,还发现他与凌云阁有所往来。”苏倾雪秀眉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看来凌云阁仍不死心,还在穷追不舍。”赵磊忙道:“他们主要针对的是我们这些背叛之人,小姐您只是受了牵连。”苏倾雪动容问道:“你们跟着我,可曾后悔?”赵磊单膝跪地,语气诚挚又热烈:“小姐,我们只恨没能早些追随您,绝无半分后悔。”苏倾雪暗自思忖,轻声道:“我那二婶看样子还不肯罢休,我定要想法子让自己强大起来。”说这话时,她攥紧了拳头,眼神里满是坚毅。
再说龙城这边,苏倾雪口中的二婶柳氏,整日带着苏倾城周旋于各类宴会,忙得脚不沾地。为让苏倾城出尽风头,还专门延请舞艺超凡的夫子悉心教导,家中庭院里,时常传出悠扬的丝竹与轻盈的舞步声。今日,母女俩受邀参加丞相府举办的赏花宴,赴宴众人皆携名贵花卉而来。
丞相府的花园繁花似锦,微风轻拂,送来馥郁芬芳。有的手捧赤焰牡丹,花瓣层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