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瞧着济世堂生意红火,觉得抢了他生意呗。你是不知道,那晚我吃酒回来,路过济世堂,好家伙,外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可把我吓得不轻。”先开口说话的那人,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远处的贾富贵,脸色骤变,忙伸手拉同伴:“别说了,快走。”说着,使了个眼色,两人脚步匆匆,瞬间没了踪影。
苏倾雪脚步一顿,站定在原地,赵磊敏锐察觉,轻声问道:“小姐,怎么了?”苏倾雪垂眸思索片刻,缓缓开口:“赵磊,你去仔细看看贾富贵出售的那些店铺和茶楼价钱几何,咱们手里的银票眼见着快见底了,虽说济世堂有些收入,可咱们人多,花销如流水,能盘些下来,往后也多个营生。”赵磊毫不犹豫应下:“好,小姐放心。”南宫寒也跟着道:“我与你同去,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待他俩身影远去,苏倾雪独自一人慢悠悠溜达回济世堂。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抬脚迈进门槛,那日在济世堂闹事的小乞丐,仿若从阴影里突然蹿出的小猫,毫无征兆地现身在她眼前。小乞丐衣衫依旧褴褛,脸上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急切神情,直勾勾地盯着苏倾雪,张嘴欲言,却又像是被什么给哽住了喉咙,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苏倾雪满心狐疑,这小乞丐为何会突然出现?又为何是这般神情?他莫不是知道些什么不得了的隐秘之事?
众人鱼贯来到摆放幻梦昙花之地,刹那间,四周仿若被施了噤声咒,唯有微风恰似俏皮的精灵,蹑手蹑脚地穿梭而来,温柔地撩动众人的衣袂,似也心怀敬畏,不忍搅扰这场即将开启的绮丽花事。幻梦昙花宛如一位隐匿于暗夜深处的神秘佳人,起初,那花苞只是极为轻缓地微微颤动,仿若在积蓄着一股隐秘而磅礴的力量,恰似睡梦中的仙子正悄然苏醒。一丝莹白,仿若蒙着世间最轻薄、最柔滑的月光织就的纱幔,小心翼翼又羞怯万分地探出头来,朦胧且柔和,引得众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眨眼间,像是得到了某种神奇的召唤,花瓣骤然加速舒展,好似一群被囚困许久、迫不及待奔赴自由的灵动仙子,你争我抢地展露着绝美容颜。紧接着,嫩黄的花蕊也舒展身姿,丝丝缕缕的甜香,仿若汹涌澎湃的蜜浪,刹那间奔涌而出,馥郁之气好似有形之物,迅速填满这一方天地的每一寸缝隙。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惊叹声此起彼伏。一位身着粉裳的小姐,忙不迭地伸手掩住微微张启的小口,眼中满是难掩的惊喜:“哎呀,这昙花,简直如梦似幻,美到了极致,仿若天上下凡的仙品!”身旁那位端庄持重的老夫人,也微微颔了颔首,嘴角噙着一抹浅淡却真切的笑意。此时,孙悦薇莲步轻移,仪态万千地走上前,盈盈福身,礼数周全后,脆生生地开了口:“恰逢这般绝美的景致,悦薇不才,斗胆先献丑赋诗一首。”说罢,她微微垂眸,稍作思忖,随后朱唇轻启,吟道:“昙华初绽夜,月魄映娇颜。刹那芳华尽,幽香入梦牵。”话音刚落,叫好声便如潮水般涌来,她嘴角上扬,眼神得意地瞥向苏倾城,下巴轻抬,挑眉示意:“苏小姐,也该你一展诗才了。”
苏倾城仿若未察她的挑衅,神色从容淡定,美目流转间,思绪翩飞,不过片刻,便朱唇轻启:“幽梦昙开惊夜魄,冰肌玉蕊绽芳华。清风悄抚须臾影,仙韵长留众口夸。”这诗句出口,喝彩声仿若惊雷炸响,众人交头接耳,纷纷赞叹诗句对仗精妙绝伦,将昙花的幽深感、绝美姿态与空灵气质,丝丝入扣地勾勒出来。孙悦薇的脸色瞬间阴沉似水,她万没料到苏倾城能有这般出彩的诗作,冷哼一声,满心愤懑地甩袖,莲步匆匆地回了房内。这场宴会,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草草落下帷幕。
苏倾城与柳氏登上归家的马车,刚一坐稳,苏倾城就像是藏不住宝贝的孩子,兴奋得两眼放光,炫耀道:“母亲,您是没瞧见,那丞相嫡孙小姐孙悦薇竟公然欺负我,多亏三皇子及时出手相助。”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得意之色。柳氏宠溺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意温婉:“我就知道,我女儿这般出众,那孙悦薇即便身份再高,又能如何?等你再年长几岁,与三皇子定下婚约,往后在她面前,还不是稳稳当当能压她一头。”苏倾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眉头微蹙:“可母亲,苏倾雪与三皇子本就有婚约在先呐。”柳氏不屑地冷笑一声,眼中寒芒一闪:“怕什么?苏倾雪如今被困在那偏远庄子里,有黄管事使劲磋磨,迟早会变成一个粗鄙的村姑,您觉得贵妃娘娘还会认她做儿媳?”苏倾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拍手称快:“还是母亲您手段高明!”母女俩的欢声笑语,随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节奏,渐渐飘远。
三皇子龙景轩回宫之后,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