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整天都没吃饭。”姜斯斜睨他一眼,“没被你弄晕过去,全靠我年轻体力好。”
海棣走至他身后,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下颌搭在肩上,笑道:“辛苦了,我给你捏捏。”他说着,手在姜斯腰间摩挲按压。
忽地,瞬间的似曾相识的记忆刷一下回荡过眼前。
他楞在原地,注视着姜斯的后背不语。
似乎,他曾经也做过同样的动作。
水滚后,下入挂面,几分钟就能出锅,姜斯盛了两碗,又加上料汁和鸡蛋酱。这才发现海棣的异色,“你怎么了?”
“没事。”海棣恢覆如常,拿了两双筷子跟至餐桌前。
姜斯不知道他的想法,吃了几口就放下来。他饿得时间长了也没什么食欲了,支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手机。
“电影定档了。”海棣忽然道:“就在国庆期间。”
“?!”姜斯一惊,“这么快?”
“不快了,原本就是暑假档,但是又返回重新做,多耽误了几个月,这两天才又审核完,已经在排期了。”
“广电审核不会这么快。”姜斯自己有经验,之前见过审核慢的,一部电影硬生生审了两三年,生生把一部片子给耗死了。这才一个月左右,居然就有了结果。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回宁市就是因为这个?”
“就是和广局主任吃了个饭,没花心思。”海棣让他别多想,“这片子只改了片尾,没什么要大审的,本来就很快。”
他说得轻松,可姜斯不是圈外人,不会被轻移糊弄过去。
姜斯只能笑笑,对此不置可否,心里却有了个主意。
在家歇了几天后,沈笏来电话带了个不算好的消息。彼时,姜斯刚醒,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一开口更是吓人的干涩。
“什么事?”
“......你感冒了?”沈笏纳闷地看了眼外面天气,“这外面二十多度呢。”
“熬夜熬多了,免疫力下降。”姜斯闷咳了两声,“你有事吗?”
海棣一只胳膊搭上他毫无寸缕的腰,将自己的脸庞蹭过去,挺直的鼻梁贴在他的肩窝摩挲。姜斯只能小声警告他不要捣乱。
“宫田家应该知道了情况,东瀛国一直通过外交施压,让我们放了宫田野。最多一周,他就会被遣返回国。”
姜斯瞬间清醒,推开海棣的胳膊,翻身坐起来,被子顺着他的肩头滑下,堪堪埋住他清瘦的腰际。
布料悉簌摩擦的动静听在沈笏耳边,他看了眼时间,“你还没起床。”
“这不重要。”姜斯哑着嗓子开口,“你说他要被遣返?可是根据属地原则,他在华夏境内杀了人,最起码也得先在我国服刑期满后才能回去。”
“他用蛊术杀人,不能作为对公的证据。也就是说,我们没办法指控他杀人。在外界看来,他就是个无辜人。”沈笏道:“将他遣返的事,肯定是要做的。不过我们会尽量提出等价要求,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回去。”
“让仪鱼和羽人俑回国?”姜斯道。
沈笏冷笑,“这得看宫田家愿不愿意为了这个后辈大出血了,西南越陵王墓少的可不止这些东西。”
姜斯:“好。我能做些什么?”
“有需要我会来找你。”沈笏沈默片刻,“那个,你保重身体。”
姜斯道了句谢谢挂断了电话。
海棣睁着眼睛瞧他,酸酸地了句:“沈笏怎么总是来找你。”
“他有正事。”姜斯无奈,“你别乱吃醋,他一个道士。”
“道士也不是不能结婚。”海棣拉着他的手腕,离得实在近了,甚至能看清上面细小的绒毛。看了一会,竟有种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
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因为姜斯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密密麻麻全是印记。
姜斯又睡了半天,这才恢覆点精神,和王兆约了与佟咏导演见面的时间,开始着手给老赵画起来水陆画。
水陆画起源于三国时期,是随着佛教水陆法会而产生的一种宗教作品。后来随着儒释道三教的发展融合,直至今日已经成为佛道两家共有的水陆道场的宗教文化。
每每举行水陆道场,必定要请水陆画出场,高悬在道场之前。
画中人物不限,可以是儒释道任意一个教派的,但大多都是佛道的神仙。
海棣好奇地问起时,姜斯为他解释道:“也算是我专业对口了,老赵还真找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