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阴冷潮湿,弥漫着经年累月焚香留下的沉闷气息。
盛琼蜷缩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上火辣辣的鞭痕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
她艰难地呼吸,口中弥漫着铁锈味。
这具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如今又添新伤,若是再拖延下去,只怕……
盛琼咬紧牙关,仔细观察着四周,祠堂大门紧闭,门缝处依稀透出一丝光亮,表明此刻已是天亮。
她轻轻推开门缝,看守她的侍卫歪倒在门口的石阶上,鼾声如雷。
这便是机会!
她挣扎着起身,不敢停歇,强忍着痛楚,一步步挪到侍卫旁,轻轻推开祠堂大门。
沉重的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在寂静的祠堂里显得格外突兀。
盛琼闪身出了祠堂,沿着抄手游廊快步走去。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裹紧身上单薄的衣裳,来到侯府门口,两名护院正百无聊赖地站着。
“四小姐?”其中一名护院看到她,有些诧异,“您这是……”
盛琼强作镇定,“母亲让我出去办点事。”
护院狐疑地打量着她。
衣衫褴褛,脸色苍白,哪里像是有事要办的样子?
分明像是……逃出来的。
“夫人让您出去?可小的怎么没听说……”
“是母亲临时吩咐的,事关重大,来不及知会你们。”盛琼语气不容置疑。
护院迟疑了片刻,见她神色坦然,不像是在说谎,便有些动摇了。
就在他准备打开府门时,一道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你要去哪?”
盛琼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
盛渊正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得可怕。
护院见状,连忙撇清关系:“侯爷,小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四小姐说……”
“闭嘴!”盛渊怒喝一声,目光如刀锋般落在盛琼身上,“说,你要去哪里?!”
盛琼沉默,知道无论她说什么,盛渊都不会相信。
“我只是有事要出门。”想通了的盛琼语气平静,脸上平古无波。
可就是这副冷淡的样子,彻底激怒了盛渊。
“有事?你有什么事?”他上前一步,猛地一把抓住盛琼的胳膊,“说!你是不是要去找太子?”
盛渊的力道极大,盛琼只感觉自己的胳膊快要被捏碎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以为攀上了太子,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告诉你,痴心妄想!你永远都是盛家的耻辱!”
盛琼冷冷看着他。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盛渊眼里,她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
“放手。”面对他的疯癫,盛琼声音沉静。
盛渊愣了下,而后怒极反笑,“放手?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
祠堂外,凛冽的寒风卷起地上的落雪,像刀子一样刮在盛琼脸上。
彻骨的冷,从皮肉到骨髓,没有一处是暖的。
“放、手!”
盛琼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
话毕,不等他应答,她便用力甩开盛渊。
可几乎就在甩开盛渊手的瞬间,一股异样的燥热从心底窜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是情丝蛊发作了!
盛琼脸色瞬间惨白。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她咬紧牙关,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
一旁的护院见状,不由得有些担忧,“侯爷,四小姐……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看看?”
盛渊冷笑一声,“装模作样,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我告诉你,盛琼,你休想离开侯府半步!你要是敢去找太子,我打断你的腿!”
在他看来,盛琼此刻不过是苦肉计,为了博取他的同情,好让她有机会逃出去跟太子私会。
“我没有……”盛琼艰难地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和太子殿下没有任何关系,那天只是碰巧遇见。”
“碰巧?你以为我会信?盛渊一把将人推倒在地,“既然这么不嫌丢人,那就跪在这!让来来往往的人都好好看看,盛家的四小姐,是个什么货色!”
盛琼重重地摔在冰冷的石板上,膝盖传来一阵剧痛,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情丝蛊的折磨,盛渊的羞辱,让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她无力地跪在石板上,任由寒风裹挟着雪花,落在她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