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渊从袖中掏出一只精致的紫檀木盒。
“这是上好的雪参,最是滋补养身。我这个做父亲的,虽说平日里对你们姐妹几个关心不够,可到底还是惦记着琼儿的身子。”
他将木盒往前递了递,示意秋月接过,“你去告诉琼儿,就说我来看看她。”
秋月垂眸,知道再拒绝也不是办法,只能接过木盒。
“老爷的心意,奴婢一定转达给大小姐。只是……”
秋月说着说着便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微微侧身,用余光瞥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
“只是大小姐最近头风发作,怕是不便见客,还请老爷恕罪。”
盛渊就知道又是这样的说辞。
这些日子,他每次来都被这丫头用各种借口挡在门外。
今日,他可不会再轻易被糊弄过去。
“头风?我怎么听说,琼儿的身子好得很?”
盛渊目光扫过秋月身旁的小丫鬟,其中意味如何,自然是不言而喻。
“我可是问过院子里的丫鬟了,她们都说大小姐这几日并无不适,反倒爽利得很。”
小丫鬟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秋月见状,顿时明白了。
这院子里面的人就算再本分,也都是盛家的人。
她暗暗瞪了那小丫鬟一眼。
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
她缓缓抬起头,“老爷息怒,大小姐只是今日有些乏了,想多睡一会,现在还赖在床上没起来呢。”
秋月面不改色,完全不见半点心虚。
“老爷稍等,奴婢这就去跟大小姐打声招呼,让她赶紧起来见您。”
“赖床?”盛渊冷笑一声,“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赖床?”
他猛地一挥手,身后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直接将院门推开。
沉重的木门撞击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人心头一颤。
“这里是盛家,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个地方是我盛渊进不得的!”
盛琼听见这震天的声响,不由得蹙紧眉头。
她缓缓起身,理了理鬓发,推开了房门。
门外,盛渊负手而立,身后跟着两个气势汹汹的小厮。
盛琼看见这般景象,倒也不惧,莲步轻移,缓缓走到盛渊面前,微微屈膝行礼:“父亲这是做什么?何必动这么大火气?”
她眉眼松散,仿佛当真只是刚刚睡醒,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你为何要借口头风不见为父?”
盛琼闻言,轻轻抬手扶住额头:“父亲明鉴,女儿昨夜确实头风发作,疼得厉害,这才……”
她欲言又止,似是不想再说下去。
秋月连忙上前扶住盛琼,替盛琼说着好话:“大小姐,您身子还没好全,还是回屋歇着吧。”
盛琼却摇了摇头,强撑着站直身子。
她抬眸,看向盛渊,眼中缓缓落下两滴清泪。
“父亲,女儿被罚多年,早已不会使唤人了。什么事情,都只能自己来,所以丫鬟们自然也是不知道女儿的情况的。”
盛渊闻言,觉得盛琼说的有理,又瞧见她这幅可怜样,心中那点怀疑彻底烟消云散。
他想起盛琼这些年的遭遇,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回想起自己方才那般态度,着实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盛琼眼角的余光瞥见盛渊的神情,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盛家满门上下最吃盛娇娇的苦肉计,那她不如也有样学样。
而今看来,果真奏效。
“父亲送来的雪参,女儿不是不想收,而是觉得自己不配。”
“女儿不愿见父亲,是因父亲对女儿太好,久而久之便会觉得这份好是理所应当。”
她说着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而下,打湿了衣襟。
盛渊闻言,更是愧疚难当。
他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扶住盛琼,却又在半空中顿住。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盛府就是你的家,为父对你好,也是应该的,你不要怕。”
盛琼怯生生地抬起头,看向盛渊,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面满是孺慕之情。
“可哥哥弟弟们都不喜欢女儿,只有娇娇还算对女儿关切些。”
盛渊闻言,顿时又想起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原本平息下去的怒火又起来了。
“那几个臭小子,为父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们了,你们兄弟姐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