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了然,便匆匆往后院角门走去。
果不其然,推开角门,便看见萧远寒负手立于门外。
见到盛琼过来,萧远寒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盛大小姐最近过得不错,瞧着倒是圆润了些。”
盛琼懒得理会他的这些调笑话,开门见山地问道:“敢问太子殿下,方才那位小厮我瞧着眼生,不知是何人?”
萧远寒挑了挑眉:“这个问题盛大小姐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
盛琼不曾想过,太子竟在不知不觉间,已在盛府布下了如此多的眼线。
想来从前能屡次三番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也多半是因为这个。
盛琼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这般手段和心计,当真令人不寒而栗。
萧远寒此时已敛了笑意,沉声问道:“你遣人寻本宫,究竟所为何事?”
盛琼朝着萧远恭敬行了一礼,垂首道:“臣女有事想请太子殿下帮忙。”
“哦?”
萧远寒挑眉,明显是来了性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臣女想请殿下帮民女给二哥送些药去。”
萧远寒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随即意味深长勾起唇角:“据本宫所知,盛思缈对你可是怨恨已深,你竟还想着救他?”
盛琼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轻声道:“无论如何,他终究是臣女的二哥。”
“二哥?”萧远寒玩味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却也没有再纠缠下去,只淡淡地问:“你想让本宫如何帮你?”
盛琼硬着头皮道:“二哥不信臣女,所以臣女想借殿下之手,将臣女写下的药方送与二哥,助他调理身体。”
萧远寒闻言,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讥诮开口。
“盛大小姐倒是会使唤人,既然你不死心,本宫便如你所愿,做个顺水人情,也好让你看看,这人心究竟能冷漠到何种地步。”
盛琼自然听出他话中深意,却也低眉顺眼地道:“多谢殿下成全。”
见天色已晚,夜风渐凉,盛琼不敢再多做停留,匆匆向萧远寒告辞。
“夜已深,臣女不敢再叨扰殿下,就先回去了。”
盛琼转身离去,步履匆匆。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盛娇娇的身影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缓缓走出。
她站在原地,望着盛琼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想治好盛思缈?没那么容易!”
她对身旁的彩环低声吩咐了几句。
彩环连连点头:“小姐放心,奴婢定会办妥此事。”
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
翌日清晨,盛琼坐在院中石桌旁,手中写着药方,不时发出一声轻叹。
秋月在看着只觉得忧心,忍不住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盛琼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眉心,轻声道:“这药方中有味药,名为石草,寻常药铺难寻,得去山上摘。”
秋月闻言,几乎瞬间就猜透了盛琼的心思。
“您是要亲自去?”
盛琼点了点头,并未反驳,而是解释道:“石草的特征不明显,没有经验的人多半认不出来,若我不亲自去,怕是难以寻到。”
秋月听了这话,顿时慌了神,急忙劝阻道:“小姐万万不可!那山上多有险峻之处,您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盛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无妨,我从前在庄子上时,也曾时常上山采药了。你且放心,我会多加小心的。”
说完,盛琼又陷入沉思,只觉心乱如麻。
自己上山采药倒是不难,可盛渊是否会允准自己出门,却还是个未知数。
她暗自思忖,眼下还是按兵不动为妙,且等太子殿下那边将药方送出,再做打算。
次日,盛琼想出院子散散心,却见盛府上下乱作一团。
来来往往众人皆是脚步匆匆,似是有什么要紧事。
盛琼心中一沉,连忙拦住个小厮,急声问道:“出了何事?”
那小厮满头大汗,面色惨白,声音颤抖着回道:“回大小姐,二少爷怕是要撑不住了!”
盛琼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顾不得多想,急急朝着朝盛思缈的院子而去。
推开院门,只见院子里丫鬟婆子们皆是哭哭啼啼。
盛琼快步想要走进屋内,却被盛渊拦在了门外。
盛渊微微蹙眉,面色沉郁:“琼儿,你且先别进去,缈儿如今最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