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省省吧!"典韦单手拎小鸡似的把老头按上马车,"主公说了,您要是少根胡子,就把俺挂城门晒成腊肉!"
转头又冲城楼嚷道:"二位夫人,俺这有主公的鸳鸯玉佩为证!"
大乔红着脸把绣帕系在箭上射下。小乔更绝,直接抛下个锦囊喊道:"告诉夫君,下回再派人接,本姑娘要八抬大轿!"
“呵呵……”
典韦在那傻笑,心想还骗我,都叫夫君了,哪还有下次!
眼见要被刘珣手下大将“绑走”,陆康连忙喊道:“等等,等等,咱还有儿子和从孙,还得带上!”
“带上!都带上!”
很快,早就准备好的乔家车队和陆康家车队一起,被典韦护送着离开舒县,前往北面。
孙策望着绝尘而去的车队,突然大笑:"刘珣这厮......"
笑着笑着咳出血沫,"传令,退兵三十里。告诉公瑾,他赌赢了,江东儿郎确实比不过并州铁骑。"
残阳如血,典韦在前头哼着小调。
马车里陆康摩挲着竹简苦笑:“强虏名士,胁娶闺秀,刘子珩当真......"
"当真个屁!"
典韦回头一瞪眼,”老头你摸良心说,留在城里等着被剁成肉酱,比得上跟俺们去并州吃香喝辣?"
说着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扔进车窗,"主公特意交代的,说是叫什么......对了,淮南酥油饼!"
陆康咬了一口,六十年的老泪吧嗒掉在竹简上,那卷《守城录》的边角,渐渐晕开一抹油渍。
寿春城。
袁术府中的蜜水罐子第八次粉身碎骨时,廊下的画眉鸟都学会了扑棱翅膀躲瓷片。
新换的绒毯上,纪灵跪着的膝盖前渐渐洇开一滩淡黄水渍——这次主公砸的是冰镇槐花蜜。
"六万精锐!六万!"
袁术一脚踹翻青铜鹤形灯架,灯油泼在阎象袍角烧出个窟窿,"刘珣小儿用的什么妖法?天降神火?你他娘怎不说他请了雷公电母!"
纪灵脑门抵着地毯不敢抬头:"那连弩能发三矢,箭匣还是横着装的......"
"横你祖宗!"袁术抄起案上玉玺就要砸,被阎象死死抱住胳膊:"主公!此刻正该效仿光武忍辱负重!"
老谋士指着地图东南方疾呼:"孙策新败庐江,周瑜正在鄱阳练水师,此时顺江而下取吴郡,好比饿虎扑羊!"
袁术举着玉玺的手僵在半空,鼻孔喷出的气吹得髭须乱颤:"那豫州......"
"刘珣携美而归,必走涡水北上。"
阎象枯指划过地图,"我们放出风声说要打江东,暗中令桥蕤率三万轻骑疾驰谯郡,等刘珣前脚过界,后脚就能把豫州吞了!"
说着从袖中抖出绢帛,"这是汝南细作刚送来的,曹操正在濮阳跟吕布较劲呢。"
玉玺"咚"的落回案几。
袁术盯着绢帛上"吕布夜袭曹营未果"几个字,突然仰天大笑:"妙!取朕......取本将军的鎏金甲来!"
与此同时,富波城外二十里的接官亭,乔玄第五次捋平紫袍上的褶皱。
老头儿踮脚望着官道尽头突然惊呼:"来了!玄甲!是玄甲军!"
大乔的团扇"啪嗒"掉在车辕上。但见天际线处先是浮起一线银光,接着是潮水般的马蹄声。
八千轻骑分列八队,每队擎着不同兽纹旗——苍狼、白罴、赤兕、青虬......阳光掠过林立的槊尖,折出七彩光晕。
"这排场够娶十个公主了。"小乔咬着樱唇憋笑,指尖却把绢帕绞成了麻花。
当先一少年一袭月白锦袍,玉冠束发,腰间湛卢剑未出鞘已有龙吟。
"末将交令!"
典韦轰隆隆滚鞍下马,震得亭边柳叶簌簌,"两位夫人半根头发没少,陆老头......"
"陆公。"刘珣瞪了典韦一眼,跃下马背朝马车长揖及地,"珣救援来迟,累公受惊了。"
车帘一掀,陆康颤巍巍地一手牵一个孩童,走了出来:"侯爷请看,此子七岁通《左传》,十岁驳《公羊》,将来......"
"陆逊见过侯爷。“小童拱手行礼,袖中掉出卷《六韬》。
刘珣俯身拾起,瞥见页边密密麻麻的批注,瞳孔微微一缩:”好一个‘兵贵神速,政贵人和’!陆公也是好久未见我那老岳父了......"
"侯爷!“乔玄突然挤过来,老脸笑成菊花,”这俩丫头从昨儿晌午就开始梳妆......"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