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住的地方？”虞秋濯四处打量着，虽然规模不大，但陈设也是一应俱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

“你在这里休息，我出去探一探怎么个事。”

“等等，要不你直接将我们送回去宫吧...”虞秋濯咬着下唇，眉头紧锁。

她回头看了眼依旧昏睡的流珠，现在这个样子再回席上定会招人猜疑，还不如直接称醉酒回宫来得清闲，

外面已经响起了焰火的声音，宴席已经进行到放焰火了，焰火爆炸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就在耳边。

她有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什么？”

他点点头，又加大了声量：“现在外面看焰火的人多，等会儿我再送你们出去。”

虞秋濯点头，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那个...永乐宫一事...你查清楚了吗？”

赵观砚面色一滞，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嗯，自从陛下下令严查之后就没有再闹过鬼了，可能...只是巧合吧。”

看着虞秋濯不信的模样，他又认真地说：“井底暗道的事，我会好好查的。”

“...好。”

她心知定然是他查到了什么，只是...算了，他们两个只是盟友，她没资格要求他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

她活动活动胳膊，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他低垂的眉眼。

虞秋濯勾勾手指，纤纤素手划过他腰间的弯刀，落在古朴粗糙的刀柄上，在他皱眉时又轻轻抽走。

她起了兴趣，“指挥使大人别郁闷了，快看看我这身新衣好看嘛？”

声音似乎酥到了骨子里，又娇又媚，她捏着嗓子一遍又一遍地追问他好看吗。

赵观砚其实在她靠过来的时候就不停地战栗，呼吸都有些不稳。

这时，焰火炸开，明亮的光从窗纸透过，在她娇媚的面庞上投出朦胧。

下一瞬，又复归寂静，黑暗中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你...”

黑暗中那张帅气的脸轮廓分明，“你我身份有别，合作归合作...”

虞秋濯微微侧身，一脸受伤地看着他：“大人...”

“那你脸红什么？再说了，您连妾的寝殿也闯了，腰也摸了...”

赵观砚直接整个人都熟了，“我我...”

“我会负责的...”声音小得虞秋濯差点听不到。

她也没想到他年纪也不小了，竟是这样一副一撩就熟了的纯情郎君。

这倒衬得她像是诱骗小郎君的坏女君。

虞：...心虚jpg.

赵观砚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认真地说：“我会带你逃出去的，一定会的。”

我也会负责的...

前提是，她想让他负责的话...

可直觉告诉他，如果他没用了的话，她一定会一脚把他踹开的.

虞秋濯更觉得自己像是诱骗纯情小郎君的骗子了。

不过，她倒是真心感谢他，在她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愿意拉她一把，“嗯，我等你。”

等流珠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在铜雀台了，她拍拍头痛欲裂的脑袋，“女君...你还好吗？”

虞秋濯给她递了一杯温茶，“沉尘已经去调查是谁在背后算计我们了。”

“女君...我怎么梦到...梦到你跟赵指挥使在一起呢？”

流珠是她身边最信任的人了，她也没打算瞒她，“嗯，这次是他救了我们，不过...不要声张出去...”

流珠将茶水一饮而尽，乖乖点头：“嗯嗯。”

“因为他暂时是我的合作伙伴。”

流珠眼中有震惊，但也有坦然，毕竟在虞秋濯身边已经这么久了，她能看出虞秋濯的一些小习惯，比如：听到赵指挥使消息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地捋耳边碎发。

要知道，女君只有遇到重要的事情才会下意识地去捋顺碎发。

女君，很在意他。

“那，女君是打定主意与他合作吗？可是...我听别人说，赵指挥使心狠手辣、喜怒无常，说是拿出去能夜止小儿啼...”流珠小脸都皱在一起，死命摇着头。

虞秋濯皱皱眉，她回想每一次见他，除了第一次她见他时着实吓了一跳，其他的...也不吓人啊。

“果然，谣言误人呐，你瞧我一个活生生的人都被说成是妖怪，他说成那样就不错了。”

“对哦。”

虞秋濯阴恻恻一笑：“若他真不听话，嘿嘿嘿...那就别怪我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