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
他小心地看着她,以为自己的举动恼了她,他思考一下,又指着另一边脸,“那,这边...也....”
“啵!”
赵观砚快被亲成孙子了,眼都直了。
虞秋濯警告地指着他:“我现在可是被禁足了,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你多少注意点。”
赵观砚嘿嘿一笑:“也不知道谁总是给我留窗......”
她坐在床上,他半跪在床边,仰头看着她。
月光从窗边透进来,两人的影子渐渐重叠。
......
吻。
......
“对了,那天你说的那个女君,我帮你留意了一下,宁康王从西南救回来了位女君,就叫倪岁岁。”
虞秋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她一脸不可置信,“真的?!”
“太好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摸样了?”
“真是太谢谢宁康王了!”
她兴奋地像只猴子,就差到处乱跳了。
赵观砚撇撇嘴:“切!他...他做得是不错,那我呢?”
虞秋濯反应过来,一把捧住他的脸:“是是是,赵大人最细心了,是顶顶好的人!”
等她兴奋劲过了之后,赵观砚轻轻说:“你先睡觉,等你睡了,我再走。”
“睡吧。”
开始虞秋濯还时不时跟他聊一句,后来实在是撑不住了,眼皮开始打架,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赵观砚温柔地凝视着虞秋濯的睡颜,她的面容在月光的轻抚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轻轻垂落,如同两把小扇子,随着她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似乎正沉浸在某个甜美的梦中,那份宁静与满足,让他的心也随之变得柔软。
虞秋濯的发丝随意地散落在枕上,带着淡淡的香气,与夜色融为一体。
等她睡熟后,他轻轻替她掩好被角,轻声说:“一定要等我回来。”
他走后,四周静谧无声,虞秋濯在黑暗中慢慢睁开眼,说了声:“好。”
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冷无比的冬天。
那是一切寒冷的开始。
嘉和三十六年季冬
冬日的清晨,寒风如细刀般锐利,切割着每一寸空气。
炊烟开始渐渐升起,与薄雾交织,远方传来钟鼓楼的阵阵钟鸣,悠远空灵。
街道上雪还未化,三三两两的行人,显得十分冷清。
突兀的是,一顶红轿子沿着街道晃晃悠悠地向着皇宫行进。
这就是虞秋濯的轿子。
轿子从国公府已经行至繁华热闹的东街,虞秋濯开始还有些亢奋的心渐渐沉静。
合欢扇早已被她丢在一旁,轿内不算明亮,也不算阴沉。
虞秋濯的胸口莫名憋闷,像堵了一团棉花一般。
轿子一点一点,晃晃悠悠,周遭的人似乎多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很热闹。
许多人在小声讨论,“听说赵大将军要回京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哎哟,你瞧今个来了这么多人,消息定然不假。”另一人肯定地说。
“就是那位以少胜多逼退外疆人的传奇将军!”
“听闻这位将军如今才堪堪十八,却威名远扬。”
声音不绝于耳,或大或小,虞秋濯细耳听着。
这位少年将军她也曾听过,说他三头六臂,是个鬼面阎罗,这些她不信。
人,是不可能长三个头六个胳膊的。
若是从前,她定然要瞧一瞧的,可如今,自身尚且难保,更何况这等奢望呢。
想到这,虞秋濯又莫名心梗,伤心的情绪在眼中蔓延。
忽地,马蹄声由远及近,随之而来的,是人群的喧闹。
“将军!是赵将军!”
虞秋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心脏都漏了一拍。
下一刻,微风先她一步,撩起帷幔。
马蹄声、喧闹声被放大,一下一下附和着她渐乱的心跳。
起风了。
从那一小角,她看到,为首男子腰间别着的弯刀。
古朴,通透,泛着细碎的银光。
风停了。
帷幕落下。
这一刻,轿子,与为首男子擦肩。
他们,擦肩而过。
命运,也在此刻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