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濯回到铜雀台,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里,脑海中不断复盘着前因后果。
回想着与赵观砚相处的过往,那些一起度过的时光,每一个细节都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他看向她时眼中的真诚,面对困境时对她的保护,都不像是伪装。
尽管事实摆在眼前,她却愿意相信赵观砚他不是那种居心叵测之人。
这是她的直觉。
至于为何要在沈岐面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当然是为了搞清楚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另一边,沈岐与张尚书在书房密谈。
摇曳的烛光下,沈岐背着手,眉头紧皱,眼中透着狠厉。
沈岐眼神阴鸷,冷声道:“那赵观砚颇为棘手,必须想个法子引他上钩。”张尚书微微眯眼,脸上闪过一丝猥琐的笑意,道:“陛下,若将虞秋濯赏赐给老臣,那赵观砚听闻,必定心急。他对那女子,似乎颇为在意。”
沈岐转过身,目光在张尚书脸上审视片刻,缓缓开口:“你当真有把握?这计划若出纰漏,后果不堪设想。”
张尚书连忙拱手,信誓旦旦道:“陛下放心,老臣愿以性命担保。只要赵观砚得知此事,定会自投罗网。届时,陛下便可名正言顺治他的罪。”
沈岐思索片刻,点头应允:“就依你所言,此事务必安排妥当,只等赵观砚自投罗网,便可治他的罪。”
很快,消息如长了翅膀般传到西南。
赵观砚听闻虞秋濯要被送人,顿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也不管时是不是假消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决定回上京。
即便他知道这是诱他入京的把戏,可他还是要去,因为他害怕,害怕因为自己的一时犹豫,姩姩会出事。
而虞秋濯也并非毫无察觉,她猜到了沈岐的目的,心中暗暗祈祷:“赵观砚,你小子一定要聪明些,千万不要冲动,莫要中了他们的圈套。”
赵观砚快马加鞭赶回上京,一路风尘仆仆,可刚踏入朝堂,还来不及喘口气,便被沈岐发难。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压抑,沈岐高坐龙椅,神色冷峻,目光如刀般射向赵观砚,冷冷开口:“赵观砚,朕派你南下查案,你为何出现在上京?该当何罪?”
“非召入宫,可是大罪!”
殿中沈岐的声音像是涟漪一样,在偌大的宫殿中回荡。
赵观砚心中焦急,却只能强压情绪,跪地行礼,沉稳说道:“陛下,臣在西南调查,发现诸多线索错综复杂,为求真相,不得不耗费些时日,并非有意怠慢。”
“陛下,还有件事,当真要将虞娘娘送人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隐忍,仿佛下一刻只要沈岐说是,他就会一怒而起。
沈岐冷哼一声,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哼,理由倒是充分,不过,朕看,你是为了她回来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有没有听过翦姬的故事?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赵观砚在不明白就是个傻子,翦姬和李姓臣的故事,他当然知道。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人利用沈岐将他治罪,顺带着铲除虞秋濯。
沈岐继续说,带着令人厌恶的同情,开恩地说:“念你往日也有几分功劳,便给你一个机会,去见见虞秋濯吧,算是朕对你的恩赐。”
赵观砚目眦欲裂,手掌抚上腰间那把弯刀,慢慢收紧。
“朕给你机会,最后一次。”
他妥协了。
他想要再见她一次。
在侍卫的带领下,赵观砚匆匆赶到铜雀台。见到虞秋濯的那一刻,他的眼中满是急切,可虞秋濯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只见虞秋濯眼神冰冷,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她心里清楚,这是一场专为他们二人设计的鸿门宴。
她也知道,只有她狠下心来,沈岐才只会治他一个渎职之罪。
她深吸一口气,将胸腔中的不安压下去,语气尖锐:“赵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赵大人可别说宁可被陛下降罪也要回京,是为了我,我可没有大人这样薄情无耻的义—弟—”
赵观砚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眼前陌生又冷漠的虞秋濯,满心疑惑与委屈:“娘娘,你这是何意?”
虞秋濯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翻着旧账:“你说要帮我,可如今呢?我被关在这铜雀台,受尽屈辱,你又在哪里?还有你和江信的关系,为何一直瞒着我?”
赵观砚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