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赵观砚神色冷峻,脚步沉重地踏入那阴森的天牢。
四周弥漫着腐臭与潮湿的气息,阴暗的角落里,江信蜷缩着身子,犹如困兽。
曾经威风凛凛的忠国公,如今狼狈不堪,沦为众人可欺的丧家之犬。
赵观砚缓缓走近,江信猛地抬起头,那充满怨毒的目光直直地钉在他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
“好你个姓赵的!你等着......”江信的声音嘶哑而又充满恨意,眼睛充血一样。
紧接着,他像是彻底疯癫了一般,神态恍惚,口中念念有词:“哈哈哈……你们都错了!大错特错!”
他眼神游离,涎液不自觉地顺着嘴角淌下,随后又突然抱着头,满脸懊恼:“是我错了…我…我当初就不应该再留下他的……”
江信大口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眼中满是血丝,那眼珠仿佛随时都会凸出来,死死地瞪着赵观砚,怨愤地吼道:“怪我…怪我…都怪我.,所有的秘密都该随着…随着赵云礼的尸体,永远地埋在雁阳谷!”
赵观砚的耐心被彻底耗尽,怒火中烧,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江信的衣领,怒喝道:“什么秘密?说!”
回应他的,只有那一阵沙哑又阴森的笑声,在潮湿昏暗的地牢里回荡,久久不散,“嘿嘿嘿…”
赵观砚失魂落魄地离开天牢,行尸走肉般回到那熟悉的住处。推开门,屋内的温暖与天牢的阴冷形成鲜明对比。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中满是关切。
他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你可算来了。”他强装镇定,试图掩饰自己的疲惫与慌乱。她轻声问道:“你去见他了?”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惫。
她温柔一笑,说道:“小厨房里还热着饭呢,我去给你盛过来。”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他鬼使神差地从后面抱住了她,将头轻轻地埋在她的脖间,像一只受伤后寻求慰藉的小兽。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让她忍不住轻轻战栗。
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我没事,姩姩,你怎么能这么好......”
她微微转身,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手指摩挲间,触到他脸颊上细微的胡茬。“别想那些烦心事了,先吃点东西。”她的声音轻柔,如潺潺溪水淌入他的心间。
虞秋濯自然知道他是去见江信了,但江信他从来都不是寻常之人,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不简单。
赵观砚却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像是怕一放手,这温暖就会消散。
“姩姩,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感到片刻安宁。”他的话带着几分依赖,又有深深的眷恋。
如果她回头看的话,就能看到赵观砚那满眼的痴迷,近乎疯魔的痴迷。
她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赵观砚松开她,目光痴迷地看着她的眼睛。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不敢去直视他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饭后,两人并肩坐在窗边,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
他将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摩挲,她靠在他肩头,听着他的声音,感受着他的温度,心中满是安稳。
“如果,一直这样就好了。”
“会的,一定会的。”
......
月光似薄纱,照进窗棂,洒在这方小小的天地。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因子,似无形的丝线,缠绕着彼此。
她是一朵在夜色中悄然绽放的昙花,带着独有的芬芳与羞涩。而他,如同温柔的晚风,轻轻拂过,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份美好,又如同猛烈的暴雨,肆无忌惮地摧残着娇嫩的花朵。
两片飘零的落叶,在漩涡中交织。
重叠又交错的呼吸声,似一首缠绵的乐章,诉说着无声的深情。
在彼此深情凝视的眼眸中,看到了那无法言说却又浓烈似火的深情。
她的发丝如黑色的绸缎般在枕间散开,他的手臂温柔地环绕着她,仿佛是在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他们的身躯相互交缠,恰似藤蔓与树干,在爱的滋养下紧紧相依。
窗外,风穿过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朦胧而又迷人的氛围里,他们将彼此的灵魂交融,在爱的世界里沉沦。
灵魂在吟唱。
拔步床上的帷幔在轻轻抖动。
月色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