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军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看来铁甲军无疑是碑林战队的中流砥柱,只要灭了他们的士气,还能有什么威胁。
碑林的军队冲了过来,炎煜也下令士兵开始出击,于是,壮观的厮杀场面又再一次上演。
忍冬坐在白马上,一身纯白的纱裙,在这二月微风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细腻柔和,她视线拉得老远,对面那个高坐在黑马上一身紫色衣服的就是碑林国王最宠爱的五皇子了吧,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然伤害了王子一般无害的旋圻,这次要是他栽在自己的手里,铁定折磨死他。
黑色面具下,奇律忆央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回想到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纤柔的身姿站在半山腰上,飘飘欲飞,不染凡尘俗世的她一身空灵的气息吸引了他,最让他惊讶的是她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就用计谋在短短两个时辰内挫伤了自己父皇引以为傲的碑林大军,第二次见到她时,她无意间撞到了自己,然后与常人不同的是她竟然夸自己的不祥紫眸是极为漂亮的,从小自深宫长大的他,见了太多的阴谋诡计,可面前带着微微笑意的眼眸却是他见过的最真诚的双眼。那唇边绽放的甜美笑容,却是让他真心相信她的特别。直到第三次----呵呵,她怒气冲冲掀了自己的床,害得自己和她一整晚都没得到好睡。奇律忆央面具下的笑意浓浓。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忍冬疑惑对方面具下是怎样的表情和怎样的心思。而这一切,都被奇律忆央尽收眼底。
他真的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时而高贵优雅,时而活泼俏皮,时而刁钻古怪,时而又冷漠疏离。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漫天似乎都飘洒着鲜血,就像是即将会下油锅的无辜牺牲者们,明知道前方是死路却还得照样前行。
一地的鲜血似乎铸就了一条生存的大道,它们就像是在地面开出的妖艳的红色花朵,幸存者一脚踩上去,心里都会觉得针扎般的疼。
铁盾近距离吸住了对方的铁甲和兵器,炎月一改沈重的兵器,每人手持一支半米长的银针,一见时机成熟便将银针刺入碑林士兵的喉结或是铁甲外露处。
炎月一步步逼近,慢慢逼退碑林军队。
“五皇子,我们被包围了”炎月将剩馀的人数全部围了起来,然而碑林的一位大将却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不断拿着战刀厮杀着。
“杀出去!”一声怒吼,奇律忆央施展轻功离开了黑马,降落到娄月泽和炎煜面前。
寒光一闪,照亮了每人的眼睛。奇律忆央拔出剑,凛冽的剑锋指着马上的所有人。
“输了?你们以为我这样就败给你们了吗?”
奇律忆央冷笑着看着在场的人。
“我劝你还是降吧,你的兵力已所剩无几”炎煜看着奇律忆央冷淡地说着,就在他话音刚落下的时候,碑林的那一位大将也牺牲了。
“为什么?”奇律忆央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好可悲。
这一句话,像是在问他的对手,也像是问着自己,似乎也是在对老天抱怨。
不为了自己吃了败仗,也不为自己马上可能会死在对方的手里,只是这么多年的努力,快白费了。
“哈哈哈…上天呐,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公平过,为什么?”
奇律忆央犹如一只受了伤的狼,还不断地撕扯着自己流血的伤口,他扔下剑,跪在雪地里,显得十分颓废。
炎月士兵见状,齐发三支利剑,连发射进奇律忆央的后背。
奇律忆央嘴角流下了鲜血,血滴顺着脸庞滴落紫色华服,朵朵红梅绽放。
他笑了,这辈子似乎从来没轻松的过着日子,这一刻,似乎解脱了。原来,死亡,竟然是最好的疗伤药。
‘律儿,母亲是百姓们口中祸国殃民的妖孽吗?’
‘母亲是律儿永远最亲近的人,就算全世界都诋毁您,律儿始终如一的相信你’
‘可是你的父皇却不愿意相信…’
奇律忆央回想着在雪上下苦等十三年却始终不得父皇见面的美丽母亲,心里一直愧疚不已。
他小时候便得到机缘大师指点,欲救母,须得天石。只有拿到天石,自己才能将雪山里沈睡多年的母亲唤醒,为她恢覆黑眸,洗清她大半辈子的冤屈。
从小他呆在深宫,没了母亲的庇护,他一个失势的皇子连一个仆人都不如,所以他一直暗中修炼邪功隐藏着自己的紫眸,不让人发现。
忍辱负重多年,他如今已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