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王府的花园里,依旧有轻歌纵情花草间跳舞,旁边的乐师低头安静伴奏,一副良辰美景于此间。长央就坐在一旁,轻轻倚靠着亭柱,笑容浅暖地看着正在跳舞的轻歌。孪生姐妹能在长相上相似到这种程度,也算是能人所不能了。
“表哥,你说,以我们轻歌的舞技,能不能算得上是京都第一?”长央侧过头去,看向坐在亭台外看书的少年公子,笑问道。
少年擡起头,轻飘飘地看了中间跳舞的女孩儿一眼,随即又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书上:“只是寻常而已。”
长央楞了楞神:“寻常?可是京都之中,谁人不识慕王府三孙小姐轻歌的舞技,连皇上都说我们轻歌舞技优美。”
“俗人只能看清俗物,看不见其他。”
“那表哥认为哪家姑娘的舞技第一?”
“还不曾见过,只是古人曾有诗曰‘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想来那样的舞技,才当得上第一,轻歌的只能说是寻常。”
慕念赋把话说完,收了手里的书,站起身来往院子外走去。长央望着他离开,再回头去看轻歌的舞姿,忽然也觉得不是那么的美了。
再说慕念赋,离开院子之后,突然开口道:“为什么不进去,怕惹轻歌生气?”
“我才不是怕她,只是觉得那腥气既然能躲,我又干嘛要自己跑过去沾惹上。”从一旁的树丛里钻出了银两,“你怎么看见我的,我还以为自己跑得很快呢。”
在慕王府这么长时间里,她和晚词长央逛过街,和轻歌吵过架还被追着跑过很多路,只有这位表哥相处地并不多,话说她貌似还没和表哥说过一句话吧。
慕念赋看着银两脸上短时间内变幻莫测的表情,心下觉得尤其好笑,脸上却仍旧并没有表现出来:“听说,你们要回西都了?”
“是啊,想要西都的特产吗,我回那之后托人给你送点过来。”
“不用。”
银两想不明白了。貌似他们关系不熟吧,那既然不熟,她回西都管他什么事,还不要特产。喔!银两猛然想明白了,睁大了眼。原来这家夥是和轻歌一样巴不得她离开啊,枉她还以为这位堂哥今天是突然来了兴致想和表妹好好聊聊。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轻歌会那么容易就被这丫头给气得跳脚了,的确是有那么一点本事惹人气急。
他抚额,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
“喂喂喂,你究竟是想跟我说什么啊!”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
“你这人好奇怪啊,明明把我叫出来是有话要说的,可是怎么就不说清楚啊!喂喂喂,你别走啊!”
说话间,慕念赋已经走开好远,银两追上去几步后停下来,挠了挠头,转身往自家院子走去。
这世界,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