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饱饱地睡上一觉，就好像前世那样，不用上课的时候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不过……到了这辈子真的自然醒的时候实在是少的可怜了点。

清晨，该是官员上早朝的时辰，银两眯着眼坐起，手里还团着锦被，一脸的不够清醒。“小红，能不能让慕念赋去和皇帝说一下，我还想睡会儿，晚点再去见他。”大概是还困得迷糊，银两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单就坐在床边抱着枕头，有气无力地叫道。

这个时候如果是小红，估计只能叹着气唉唉地叫。不过……小红嫁人已久，这个时候会来喊床的人应该是冬儿——

“小姐，”手起手落，被子被一把夺走，银两被惊醒，睁开了眼，呆呆地盯着床边的红衣少女看，“那边可是有人在等着小姐你起来一起进宫的。”

银两最无能的时候就是半梦半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总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冬儿跟着她的时间不算久，可这一点倒是比当年的小红发现得早，很快她就发现只要顺着毛，迷糊时候的银两是最听话的。

仍处在半醒状态的银两听话地下了床，揉揉眼睛，慢吞吞走到衣架前，随手扯下昨天挂上去的衣服，眯着眼，一点一点地自己穿上。殊不知后头的冬儿眼光灼灼，嘴角的笑容别有意味。

一切准备就绪，推开门，院子里头果真站着几个人，银两算是清醒得差不多了，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慕念赋和穆汝朝……为什么慕轻歌也在。

“好了，朝哥哥，她出来了，我们可以走了吧，我等得脚都站酸了！”

一瞧见银两拖拖拉拉地出来了，慕轻歌嘟囔着嘴拉住穆汝朝的袖子撒娇，一边还不时撇过头来冷冷瞪一眼她。讨厌，主子是什么货色，身边的丫头就是什么货色，哪有丫头打扮得那么妖艳的，又是一只狐狸精！

冬儿来了之后，银两就不大喜欢带着下人出门，这一回进宫，更是指名要冬儿留下来和莫偲一起去花錾轩做事，自己头也不回地跟着慕念赋他们出了院子。穆汝朝脚步一向不慢，慕轻歌又是挽着他的手臂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银两走得最慢，悠闲地打着哈欠，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没睡饱的意思。慕念赋回头，见她这个样子，不由放慢脚步等她一道。

“轻歌怎么也在，不是说我们进宫面圣去的吗？”

“轻歌的歌舞在京都也算是倾城绝代了，宫里的舞姬很多都还要她的教导，之前我和穆公子在前院遇见正说到你的事，被她听了去，小丫头就吵着嚷着要跟着去。”见银两仍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除了淡淡的一点不耐烦，好像也没其他什么不高兴的，于是只安慰了句，“她的性子不比你的，倒是要你这个做妹妹的包涵了。”

包不包涵倒是另外一回事，只要慕轻歌别惹到她就行了。

上到马车里，明明是宽敞得很的马车，慕轻歌却偏偏紧挨着穆汝朝不放，若是大冬天的时候怕冷取热，倒也情有可原，不过貌似现在还是阳春三月日头暖的时候吧，黏得这么近都不嫌热得慌吗？

银两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她很不开心，这个样子看在她眼里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不知道昨天是谁动不动地抓着她就吻的，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当众狠吃了她豆腐的，才几个时辰而已，转眼就和别的人黏在一起，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了？是，昨天还只是暧昧而已，谁都没把话说清楚，但也用不着今天就变相了吧？

“看什么看，没看见过郎情妾意啊！”貌似银两的视线太凉了一点，慕轻歌揉了揉手臂，娇声道。

是是是，她的确是第一次看见到“狼情妾意”。银两发笑，懒懒地靠在软垫上，一张嘴就是能气死人的毒舌：“我这不是第一次瞧见么，刚一不小心看得久了，眼底里进了沙子，所以在这眨着呢。”说着，还很有这么一回事地眨了眨眼睛。

没有转过弯来的慕轻歌悻悻地瞪了一眼，继续抱着穆汝朝的手不肯放。慕念赋貌似是听懂了的，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身边的银两，又看了看表情淡淡地对轻歌的撒娇讨好没多大反应的穆汝朝，略略皱起眉。

“两两。”穆汝朝突然开口。

“嗯？”

“眼睛里的沙子还难受么？”声音夹着笑意。

“……貌似自己飞走了。”

银两别过脸去，不想打理某人，不过某人倒是自觉地走了过来。

“做什么？”银两叫起来，没看见慕轻歌眼睛都要喷火了么，这时候跑来招惹自己做什么，嫌她火气不够大是不是！

她从来不知道穆汝朝是个厚脸皮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