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于士聪惊讶地擡起脸,百思不解。
“老板您问这是何意?”
当过多年皇帝的顾淮朝一眼就看出这个男生的懦弱。
还有无能的自尊心。
他盯着对方的眼睛,选择转移话题道。
“你知道当初为什么御景厨会招你吗?”
于士聪摇摇头,一脸茫然。
“不,不知道。”
顾淮朝宽大的身子靠向椅背,眸光深邃。
“你该感谢的另有其人。”
牛头不对马嘴的这番对话。
话里并没有指名道姓,但于士聪隐约感觉的出来另有含义。
从小内敛社恐的他,忍不住结巴道。
“是老,老板,我知道了。”
正打算继续问话时,顾淮朝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他瞄了眼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后摆手让于士聪离开。
等到办公室只有他一人时,才将电话接起。
低沈的嗓音响起。
“喂?”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
电话接通后,他先是有些犹豫。
默不吭声。
随着那头响起一阵咳嗽声,男人下定决心道。
“顾先生,我是怀大路,请问您之前的条件还作数吗?”
滋滋电流声响起。
顾淮朝挺直着背坐在椅子上,右手不停地转动着手心里的黑色钢笔。
眼底覆上一层晦暗。
半晌后,他启齿道。
“当然。”
电话那头的怀大路像是松了口气般,继续道。
“我答应你的条件,只是需要我做些什么?”
话落,正转动着钢笔的顾淮朝的右手倏地停下。
平静着嗓音道。
“放心,有人会告诉你的。”
答应后,怀大路迫不及待说起自己拨打这通电话的真正目的。
“那我的母亲和女儿——?”
还没等对方说完,顾淮朝俨然回道。
“放心,你现在在家等着。”
“好好好!”
多馀的话,怀大路知道电话里不适合说出来。
主动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怀大路家。
年迈衰老的母亲躺在床上。
多年的辛苦劳累让这位老妇人的身体损伤严重,容颜也越发衰老。
明明不过六十多岁的年龄,却如同七十岁般。
她得费力地睁开双眼,用馀光望向站在床边的儿子。
“大路啊…是娘害了你和佳慧啊…”
想起往事,老妇人再度红了眼眶,眼泪落下。
怀大路同样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
两步上前熟练地将床头柜上的毛巾浸泡在塑料盆里。
两三下将毛巾拧到半干的程度后又叠成小方巾,俯下身子轻轻擦拭着自己母亲有些干瘪黝黑的脸庞。
笨拙地安抚道。
“娘,你说啥讷!放心!儿子有办法了!”
母亲当了一辈子的农民,不懂大城市里的弯弯绕绕。
怀大路也就没有细说。
可床上的老妇人却并不这样认为。
她知道儿子和儿媳妇为了她的病日日劳累。
不止如此——
就连她的孙女明明可以出国留学拥有好前程。
可因为她的病,花光了家里的钱。
脑海里闪过这些想法,老妇人的心更加疼痛难忍。
清洁过后,怀大路将毛巾重新放进塑料盆,不忍再将眼光落向母亲。
红着眼眶出声劝慰道。
“娘真的!你要相信我!”
怀大路不禁再次回忆起这些年的经历。
用半辈子的拼命也只是换来在京城的偏远郊区贷款的一套三室两厅。
每月高昂的房贷让怀大路一家节衣缩食。
两年前,怀大路的母亲被检查出胃癌。
为了医治母亲,他和妻子每天拼命赚钱。
可母亲的病情还是在加重。
为此他尝试过向老板赵万胜提出加工资的建议。
毕竟,他在赵氏酒行兢兢业业了十多年。
可赵万胜却以市场经济不好为借口拒绝他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