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害怕的样子吗”艺书感觉跟院长说话越来越费劲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不管怎么处置,希望能尽快,别耽误我上学。”
院长想起她提了一嘴的“少管所”,连忙解释:“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送你去少管所的,我一定让你准时去初中学校报到。”
能去普通学校上学当然是最好的,艺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越过院长一步步朝下走去。
“书书。”院长苦涩道,“我起初是恨你的,后来,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外婆,我只能做个院长妈妈。”
“哦。”艺书没有回头,“你的爱恨,关我什么事”
至于“院长妈妈”,别搞笑了,她要是再这样称呼她,全天下的妈妈都会被冒犯到的好吗
回到寝室,室友看到这个差点害死安安的“杀人犯”,又想阴阳怪气几句。
艺书擡眼环视四周,既然都叫她“杀人犯”了,就不怕她再杀一个吗
被她森冷的目光盯着,室友不禁心底发毛,再想想她单手就能拖走安安,她们怕她又发起狂来,不由自主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艺书走到自己的床位旁,发现床铺整个是湿的,便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懒得问是谁干的,就一个要求,五分钟内给我换上干净的被褥凉席,否则,你们今天晚上就都别睡了。”
没人扛得住她的威胁,几个室友开始打眼神官司。
须臾,一个跛脚女孩过来把艺书床上的东西卷吧卷吧收拾到长桌上,并撕了几个塑料袋把床板洇湿的地方盖住。
另一个聋哑女孩跑出门,去抱了一套备用被褥回来。
然后两个女孩合作,快速把床铺好,才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上。
艺书没再说什么,躺下就闭上了眼睛。
*
安安在重症监护室住了半个月,又在普通病房住了半个月,终究还是回到了孤儿院。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比以前更苍白更体弱了,却不敢再跟艺书对着干,她到底是怕死的。
受安安影响,其他同龄孩子都拒绝跟艺书说话。
他们当艺书不存在,有时候还故意大声说笑玩耍,想引她嫉妒。
艺书正满心期待地在准备上学事宜,才没闲心搭理他们,他们不来找事就再好不过了,她乐得清静。
察觉到她的无所谓,其他人反而不甘起来,可他们又没胆量再去找茬,只能憋在心里生闷气。
院里的气氛日渐压抑,院长和护工两面劝,都想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从而让气氛恢覆以前那种其乐融融。
“以前的其乐融融不关我的事,现在他们乐不了就更不关我的事了。”
艺书漠然道,“管理孤儿院是院长你的工作又不是我的,你没道理来找我。”
这段时日,院长的头发肉眼可见地白了,她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女孩,苦口婆心地劝:
“书书,对于以前的事,他们都知道错了,你也吓唬他们了一回,就算扯平了好不好你这样犟着不理他们,没有朋友,会孤单的。”
“我不会孤单。”艺书言辞犀利,“过几天开学,认识了身体健康的同学,我自然可以正常地交朋友。艺安安他们那夥残疾人,跟我永远成不了朋友。”
从小在孤儿院生活,残疾孩子甚至夭折的孩子见了太多,艺书知道自己有多幸运,是以十分懂得尊重生命。
对安安他们,一方面是被逼无奈,另一方面她也确实有怜悯他们让着他们的想法,因此对挑衅霸凌一忍再忍。
以前艺书从未仗着健康去伤人,不管是言语还是行为上,都没有。
现在她意识到了,她自己的生命从来就没有被旁人尊重过,那她也不需要再浪费自己的怜悯和尊重了。
说到底,那些孩子的残疾又不是她造成的,凭什么他们的不幸,要她一个不相干的人来买单
他们要憋屈就憋屈吧,憋屈到活不下去就别活了。
反正她会好好活下去,活得越来越好,让他们拍马都追不上!
艺书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在学校里,她的成绩永远名列前茅。朋友虽然不多,但也有俩个很聊得来,能一起玩耍写作业的。
回到孤儿院,她丝毫不在乎任何人的冷淡或讨好,只遵循自己的意愿恬淡地生活。
而与艺书的称心如意相反的是,艺安安没能等到心脏移植,跟她一起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