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丹师……”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那可是七品啊。”

韩长老端起桌上的凉茶抿了一口，杯沿沾了点茶渍，他用指腹蹭了蹭，慢悠悠道：“正因为是七品，才更棘手。孙长老你想杨森森和文记虽是你的弟子，可终究只是寻常丹师，跟七品丹师比起来，分量差得远了去了。”

孙长老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晃出大半，“可他们是我的弟子！是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我这个做师傅的岂能不管？”

韩长老放下茶杯，脸上没什么表情：“我知道你心疼弟子，可公会有公会的规矩。高品丹师是公会的基石，别说只是两名低品弟子失踪，就算真出了人命，没有铁证，谁也动不了徐无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查过那天的事，一层的侍女说了，当时杨森和文记先拦了徐无缺的路，态度还挺横，后来看到徐无缺的金令才怂了。这事儿明摆着，是你那两个弟子先挑的头。”

孙长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指攥得发白。他当然知道自己那两个弟子的性子，仗着他的身份，平日里在公会里确实没少惹事，只是没想到这次踢到这么硬的铁板。

“可……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孙长老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无力，“好歹的有个说法。”

韩长老叹了口气：“说法？除非你能拿出徐无缺杀人的证据。不然的话，顶多就是找他问问话。可你觉得，以七品丹师的身份，会搭理咱们这点问询吗？”

孙长老沉默了。他在公会待了这么多年，太清楚高品丹师的分量了。别说七品，就是五品、六品，也不是可以随意处置的。

“那……那我弟子就白死了？”孙长老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也不能这么说。”韩长老道，“我已经让人盯着徐无缺了，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另外，也在扩大搜索范围，看看能不能在城外找到两人的踪迹。毕竟，也不能排除他们是自己惹了别的麻烦，跑出去躲起来了，或者……”

后面的话，韩长老没说，但意思很明显。

孙长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激动退了些，只剩下沉沉的疲惫：“行吧，那就先这样。有什么消息，韩长老你及时告诉我。”

“放心。”韩长老点点头，起身告辞。

等韩长老走后，孙长老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桌上那两杯已经凉透的茶，心里堵得厉害。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那是杨森刚拜入他门下时，他给的见面礼，如今玉在人失踪，心里五味杂陈。

“两个孽障……”他低声骂了一句，可语气里却没多少恨意，更多的是无奈。

……

另一边，徐无缺的炼丹室里，正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丹炉上方，十枚通体莹白的丹药正悬浮着，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光晕，正是他这几天炼制的“流息知势丹”。

他抬手一挥，三枚丹药稳稳落入玉瓶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差不多了，再有半个月，应该就能凑够突破的资源了。”徐无缺自语道，随手将玉瓶收好。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外面公会的庭院。阳光正好，几个低阶丹师正三三两两地走过，说说笑笑，一派平和。

至于孙长老那边的动静，他其实早有察觉。以他的灵魂力，公会里的风吹草动，很难瞒过他的感知。不过他并不在意，孙长老没证据，翻不起什么浪。就算真敢来找麻烦，他也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