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被人掐着,两手被一只粗糙的大手后扣着,无垠仿若一只小白兔被别人提在手里,动弹不得。面朝地面,她无法确定自己被拎向了哪里,只见眼前楼梯丶平地无数次变换后,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豁然明朗,被暴露在夕阳下。
凭着馀光,他敢确定自己肯定是在通往其它侧楼的空中走廊上。默记方位,她开始通过耳扣发着讯息,让郯延墨他们跟上来。
不过几分钟,阳光被抛到身后,地上帝国学院主塔的黑石地面变成了普通的青灰石板,无垠凭着感觉,判断着应该已经离开主城堡了。轰的一声,前方的大门被逃犯踢开,一阵烟雾过后,带来一股很强烈的霉味。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座尘封已久的空置楼。
好奇心来了,其实她也相当阴险,她突然想知道这人到底要干什么,起初,她以为他要逃跑,但明显不是,一个囚犯逃跑哪不好走偏偏要进这座死楼做什么?!
接着,抓着她的人明显有些急不可耐,在环视了四周后马上踏上阶梯,满楼空旷中,脚步声的回音显得急促可怖。无垠直觉告诉她,这人在寻找着什么东西。磨合精致的石阶,雕刻细腻的扶手,如此华丽的楼房在空置后只留一地昏暗,盘旋而上的楼梯唯一的光源竟只是一扇天窗。
光影摇曳,一拉长的阴影晃过天窗投下的光斑中。
这一刻,无垠真是体会到了兴致全无的感觉,第一眼,她可以说服自己也许是错觉,第二次就绝对没有错的可能。骇人的,仅凭一个身影,她就知道那个男人,果然来了!
手指轻动,食指触上扣着她的大手,搭上其手脉。不正常的心率,血脉喷张的手腕让她已疑惑半解,拐弯期间,那人手劲略松,无垠瞬间挣扎着脑袋看了他一眼。肌肉膨胀纠结,呼吸时有时无,即使在如此昏沈的光线中,也能望见他暴挣的双目里布满血丝的眼白。
她了然,这人一定食过特殊的药物,或是被下药了。她想了想自己是否该庆幸下幸亏不是春药。亏她在这种状况情况下还有心思瞎歪歪,不禁暗讽,那死男人,就知道他出现没什么好事!
越空旷的地方,一旦出现意外的声响都如空谷回音般清晰无比,无垠听见底部传来隐约的脚步声,知道郯延墨他们来了。
无垠听得见,她身边的人又何尝听不见?!只觉那掐着她脖子的手不禁又紧了紧,反扣着她的大手那力道重得仿佛要把它掐断,提着她的人身一紧迅速往顶楼跑去。也许是药物破坏了他的神经,让他没法冷静思考,这人居然放弃了躲藏放弃了侧门直接向天台跑去。
一阵绚丽的光线照来,独立的天台暴露在了黄昏下,无垠擡起头,道了句:“绝路。”这楼层她没估计错的话至少上百层了。
没有一丝惊惶的话瞬间惊醒了发楞的逃犯,清澈无比的声音带给疯狂中的人不是镇定而是更多的恐惧。他抓起无垠的手狠狠地提了起来,下一秒,那人站在天台的栏杆边,将她整个身子拎出楼顶天台的护栏外——
碰——通往天台的门又一次被撞开,“小姐——”
当看清了发生了什么事后,郯延墨,沐肖齐齐喊道,其他人更是惊恐万分。他们看见无垠整个人都被拎在了栏杆外面,只要一松手,底下可就是万丈深渊了。
“告诉你们,放我走,否则我就丢她下去——!”比起无垠那面无表情,囚犯反而惨白失措。
看了看周围,追上来的人并不多,沐肖,郯延墨,还有几个陌生人,让她讶异的是兰芷汐和兰芙儿居然也上来了。不过最让她在意的人居然没有出现,无垠转着头寻找那抹肇事的人影,那人居然不在顶楼!?
“快,快按照我说的做!”囚犯眼里闪过凶狠而暴力的神色,眼中的血丝更甚。说完了,像是发了狠,他忽然松松手指,无垠的身子向下滑了几公分。
这一切看得周围的保全人员汗都滑了下来,兰芷汐在那一刹那惊叫了起来。
无垠和郯延墨使了个眼色,“不可能的。”无垠道。
“什么?”
“我说用我来逃跑是不可能的哟。”她继续说。错过了最佳逃亡的时机,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外面绝对已经是天罗地网。
“如果做不到,我现在就撕了你——!”
无垠望着他,蓝眸流光闪烁,“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再杀一个人你就是死刑,逃跑也是死,杀我也是死,你唯一的路就是……束手就擒。”
冷风一吹,眼前的人仿佛突然清醒过来,眼中的血丝也褪去了不少,这个女人说的没错,再杀一个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