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贪了百姓钱财的奸商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做我侯门的长媳?”
“是侯爷好心,不计较这商甲之女的卑贱身份。没想到此女之父竟是个如此污秽之人,真是有辱侯爷名誉。婆婆,一定要休了她才能保住侯爷的名声啊!”
“我当初就觉着这女子是个丧门星,果然!休,自然是要休了!也不用等侯爷回来,我做主让着丧门星现在就滚!”
“侯爷当初就不该娶这样的女子……可不,虽然此番立了大功,但却是教这女子给败了家风。”
“生得这般妖精,就是个祸害!”
……
……
脑海中有刺耳尖锐的声音在不断的冲击着脑子,她好痛苦,仿佛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正在毫不留情的切割着自己的脑子,切成了碎片。
她的手不知抓到了什么,紧紧攥着。
突然间脑海中的声音消失了,场景走马观花般一幕接着一幕闪过,终于在最后定格于一幅火红鲜艳的场景中,不再转动。
火烈的大红,刺目耀眼,她透过一片层层叠叠的火光之后,隐约有个人影,似乎在拼命撞着门。她惨叫着,撕心裂肺的嚎啕,可是大火已经汹涌而势不可挡。屋檐崩塌,将她最后一点微弱的咽唔吞没在一片火海狂狼之中。
……
……
她只觉得头疼得厉害,火热火热的,仿佛有什么在灼烧着脑子。
有冰凉的手拍打在脸上。
“别装死,给本皇子醒来,别以为你装死就能把本皇子蒙混过去……”
她听不清楚是谁在耳边说话,但却能感知到那手拍在脸上的力道不轻,打得她有点疼痛。
脑海里热得要命,可心里却冷得发颤。
一夜之间,昔日富甲一方的东城名门就此颓败。
仿佛曾经的辉煌,也抵不过皇朝的一根手指,只一下指点,便要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所有的一切……都会毁灭。
她想到自己浑浑噩噩的回到府里后,府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没有人愿意留在这已经毫无用处的破宅子里。关上门无力的睡倒在床上,一沾床那巨大的疲惫吞噬了她。等她醒来,却是面对整座宅子都烧起来了。
她捂着嘴,慌张地跑到门口开门,可是门外似乎有什么东西挡着,她用尽全力还是撼动不了一分。突然间感到肚子抽紧了疼,她蹲下身子,抚着肚子里三个月大的孩子又生出了强烈的求生欲望。
她喊起来,拼命的喊,喊到最后入眼的只有一片红色,漫天的红色,一望无垠的大片大片的红。
……
……
脑子又疼了起来,她皱着眉头,突然感到脖子里灌入了冰冷的寒水,冻得她打着哆嗦睁开了眼。
是个十四左右的男孩,生得极好看,就是那上挑的凤眼带着一丝凌厉的邪气。正含笑打量着自己,一脸笃定。
“我就知道,你在装死。不过长平啊……你这装死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啊,刚才摸了摸你的鼻息,真的没气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擡起头,似乎还不是很习惯这么刺眼的日光,只盯着眼前唧唧歪歪的小少年,心里茫然一片。
自己……不是在火海之中吗?这个男孩叫她什么——长平?
“你这个眼神我更不喜欢了。”好看的少年皱了皱鼻头,用青涩却渐显修长的莹白手指捏着她的两边脸肉,“笑一笑,你不是最爱坏坏的笑了,这种表情可真是讨人厌!”
她迷惘的眼里慢慢的盛入了生气,仿佛脑海中闪过一个惊天霹雳!
难道……自己重生了,火海中她大难不死,魂魄穿到了这名叫长平的身躯之中?素怀容不敢相信这个惊人的事实,身子动了一下。
少年吓了一跳,松开了手,怪叫道:“你怎么一下子变得怪里怪气的,是不是什么东西附上你了?”
怀容一听,顿时朝少年投去目光,震惊中还带着一丝古怪。
那么方才她听到的声音就是他咯?是他在呼唤自己,将她从一片火红的深渊中解救唤醒了过来。可是听他的话,这个长平极可能是与这少年玩耍间掉入河中淹死了。所以——自己的魂魄才有机可趁。
但是玩耍间,就可以玩掉一条鲜活的性命……怀容的心头里突然觉得拔凉拔凉。
她目光清冷地看了一眼少年,挥开他的手。看着她那冰冷淡薄的模样,少年的心头不觉得有些慌了。这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长平啊!
“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