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儒皱了皱眉:“娘亲,郡主身份特别,何况她特意搬出静王爷,就是在对我们施加压力。看样子郡主与芷巧关系匪浅,我们不能随意对待这件事。若是长平在静王爷耳边稍稍吹风,子儒的仕途难保就有危险了。”
秋玉莲一听自然心里慌了,忙道:“那可怎么办?那小丫头还能只手遮天不成?你不是最近才办了一桩大案,皇上不也很赏识,赐了我们侯府很多东西么?总不会为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丫头而责怪你吧?”
宋子儒将目光投放到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严肃正经的表情:“娘,若是可以,长平郡主的确可以一手遮天。就算一时间于我无害,但长久以往,总会在皇上和静王爷心中对子儒产生芥蒂。这次郡主如此大刀阔斧,还用静王爷说事,恐怕事情也许没我们想得这么简单。或者这个芷巧不过是个契机,引出这事儿的契机。”
秋玉莲听他这么一分析,又想到方才那小丫头看着她的脸色,从头至尾都是笑着的,却让她一阵阵胆寒。就是现在想来,都让她有种被恶鬼盯上的感觉,浑身发麻。
“这丫头的眼神……真是叫你娘一个活了大辈子,看了这么多风雨的老人家都觉得可怕啊……”
秋玉莲如此说,宋子儒也心里一颤,道:“是娘多想了,总之如今一定要将这件事完善办妥,也必须要找个人给郡主出出气才行。”
“那方才那几个?”
宋子儒摇头:“尽快把主使者交出去。”见秋玉莲的脸白了,他补了句,“娘亲不用担心,看郡主的架势应该并不是要拿您开刀,毕竟您好歹是子儒的娘亲,她再怎么样也会顾虑着。总之这个人,既要解了郡主的气,也必要是芷巧所厌恨之人。”
“这个……”秋玉莲略一思索,突然眼睛一亮,“就她了!”
长平回到王府后,让人把她们关进水牢,那是王府下人犯了罪专门用来审问的地下室。
她暂时先让人将她们浸泡着,每一条铁栏都绑着一条毒蛇,嘶嘶地发出恐怕的叫声。虽然伤不到她们,也能够让这些婢子饱受精神的折磨了。
到时候,也看看她们还嘴硬不嘴硬。
她把人带了回来,安置在一间别屋,那里环境清幽舒雅。长平打开屋门,见大夫正在为她包扎,一旁是盆里刺目的血水。她的心抽疼了一下,不由地想到自己的爹爹,是否也在死牢之中正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
眼眸一凝,里面满是不堪忍受的愤怒与仇恨,这帮禽兽丶畜生,她要一个个……一个个的毁灭——!
待大夫尽心尽力地替芷巧包扎完伤口时,因为太过于专注而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一转身看到长平站在门口,不觉地惊愕地张大眼,旋即赶紧朝长平叩拜。
“郡主——”
“不必了。”她伸手制止,“幸苦大夫了,去外面领赏钱吧。”
他点了点头,就退下了。
长平坐到芷巧的身边,看着昏迷中那张熟悉的脸孔,心里酸涩难忍。
“是小姐没来得及……害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芷巧是从小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她本有一身好武功,本是可以去江湖闯荡的侠女,却甘愿为报恩而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当她面对侯门一众的刁难与折磨之时,是不是早已万念俱灰了?
不然为什么不反抗,以她的武功……完全可以单枪匹马闯出侯府……
“小姐……”芷巧微弱地的声音传到长平耳中。
长平将眼泪收回去,关切地问道:“你感觉如何了,有没有好一些?”
芷巧睁着一条细缝,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可眼里的神情却是与小姐一样的。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手伸向她,却显得十分艰难。
“不要动了,要说什么就用嘴巴,你的身子还需要调养,最好少动。”
芷巧哽咽了一下,神情恍惚:“是阿巧没有保护好小姐……是阿巧让小姐死于非命……”
“你说什么胡话!”长平喝了一声,看着她悲怆的脸孔忽地一震,“难道你先前不反抗就是因为……”
“全是阿巧的错,当时那群人拦着,阿巧惦念着小姐一时急躁施展不开身手,最后还是错过了……”
长平闭了闭眼,心头一阵阵的苦:“你这人,怎么这么傻。你有什么错,错的是他们,错的是这一群猪狗不如的禽兽!”她冷静了一会,安抚了芷巧后说到,“你先养好伤,一切从长计议,这群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加在我身上的,阿巧你身上的,还有陷害爹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