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是谁吧,又何必这般紧张呢?再说了……老夫人自个儿不也是不清楚的。”长平笑了笑,温和的眉眼里却嵌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秋玉莲暗自咬了口老牙,只得陪着脸道:“不知道……招的可是谁呢?”
“秦氏——秦婉柔。”她霎时粲然一笑,唇瓣轻启。
秋玉莲仿佛被一道雷劈中了,脸色霎时白了:“这丶这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不可能呢?找来那几个奴婢与秦氏对质一下不就成了?长平可记得那几个奴婢的嘴巴还是能使的。”长平对着秋玉莲堪堪一笑,仿若春风拂面,却是冬日寒冽。
大堂之上,秦氏因怀有身孕而不能下跪,只惨白着一张尖细小脸,全然不解是发生了什么事。昨日受刑的婢子长平先前早有命人施药,只留着条命儿就等着个时刻了。
长平瞥了瞥秦氏,张口道:“秦氏。”
秦氏浑身一颤,闪烁着两双水眸瞧她,嘴唇哆嗦道:“我当真没有干出这等事儿来!郡主,定是郡主您弄错了!要不然——就是这些个贱婢污蔑陷害我的!”
“你们冤枉她了吗?”长平将视线投放到地上瘫躺的几个人身上,她们尚且还能讲话,昨日儿动刑后让人给她们已经说过,到时候把一双眼睛可都拎清楚了,不然到时候祸及他人她绝不会手软的。
这也是长平留她们一条命的其中一个原因。
“是——就是秦二姨娘让我们这么做的!当时夫人刚去的消息传到了府里头,巧姑娘就疯了似地往外头跑,老夫人本是叫人先把巧姑娘逮起来收押了之后再作打算,且与我们交代过绝不得动刑。可秦二姨娘就偷偷的遣人把巧姑娘带过去,趁着老夫人不注意就逼我们动刑——!”
“你——你这贱婢,你莫要瞎说!”
“怎么就瞎说了呢?秦氏,你莫不是心虚吧?”长平轻轻地擡眼凝住她,旋即又朝秋玉莲看去,从鼻子哼出声来,“看来这件事确是与老夫人无关,但老夫人起初对长平所说的收留那一套不是扯谎了么?”
秋玉莲的手紧紧抓着椅子手把,霍地站起身来看向长平,原来搞了半天的戏,她就是要牵扯出秦氏来!她心肝儿微颤,如今秦氏身怀有孕,绝不能让她拿去开刀的。但这个明摆着的台阶,是强硬的,不下也得下!
这女娃子,看不出来心思竟这么深!左右她都是对准了目标的,让自己毫无反抗的馀地!
“老夫人……其实长平也不是非要拿侯府怎样,又或是说对孕妇如何?就是让秦氏去阿巧床前认个错,如此便好了。这罪罚,总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受的。您说是么?”她屏声静气地讲道,一口茶水闲淡自如地饮着。
见长平松了口,秋玉莲赶忙接了上去:“认个错,那自然是要的!婉柔,你还不得谢过郡主大恩!往后你再敢私下里做出这等腌臜事来,决不轻饶的!”
秦氏方才还提心吊胆的,这下立刻就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得身边丫鬟扶住了,搀着上前朝长平低头:“谢郡主饶命……”
“看来你是承认了?”长平突来这么来了一句,秦氏一楞。
那边,秋玉莲老牙板差点咬碎,这女娃子竟是然框她们!
长平眯眼笑了笑,一双细巧精致的眼眸底处,丝缕寒光转瞬即逝:“其实,长平并不像为难一个孕妇。想想将来的孩子若是随了秦氏你这般,真真是不讨人喜欢了。”
秦氏颤颤着,目光惊惧。
前一刻明知就是她,还能那般和气巧笑地与她交谈,下一刻就立刻变了脸色,冷淡的眸子就像是毒蛇般,令她心生畏惧。
这个郡主……她真不晓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可如今她再怎么解释,都是要当这替罪羔羊!秦氏只能咬碎了牙把这冤苦咽回去,幸好,也只不过是个道歉认错。她毕竟肚子里说不准怀的就是个小贝子,郡主权势再大,终不能拿她如何的。
“既然如此,等阿巧醒了以后我自会捎人过来通知。认个错道个歉,这件事……就算是明明白白的完了。”长平拍了拍手,把方才吃着的沾了手的屑渣拍掉,随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头对秦月隐说,“我们回去吧。”
秦月隐一怔,眼神里表达出就这样回去的意思?
长平一挑眉,不然如何?
秦月隐默了,叹口气率先转身出去了,长平眉头一抖,旋即也大步离开。
“老夫人……”秦氏见她们都走了,才颤抖着声儿看向秋老夫人,“婉柔……婉柔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你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