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说来话长,先回村子吧。”
等西人回到村子时,老槐树下,那个老人还坐在原处,抱着怀里的粗布袋。
他低头闭目,像是在打盹,和他们离去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小战士从魔毯上跳下来,微微叹气,有些难过道:“还是来迟了。”
姜天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走上前,弯腰看向老人:“老伯,程岳是你的儿子吗?”
老人睁眼开,满脸激动:“你认得我儿子?”
姜天河摇摇头,指了指身后的小战士:“你儿子......给你留了封信。”
“你们在跟谁说话?”他转头,见小战士一脸茫然地看向西周。
姜然顿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试探道:“你......看不到这位老伯?”
“老伯?”小战士更加迷茫了,“在哪?”
姜然侧头看向老人,见后者也茫然地看向这边,瞬间明白了什么,对着小战士道:“把信给我吧。”
“哦哦,好。”小战士连忙从衣襟里取出一张叠好的信纸,右下角有一团血迹,是他受伤时不小心沾上去的。
姜然坐到老人身边,将信纸摊开,声音轻柔:
“爹,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可能我回不去了......你别生气,我真的己经尽力了......”
“小的时候,你说谁在村前那棵槐树下许愿,愿望就能实现。那时候我还不信,但现在......我重新许愿还来得及吗?”
“你别怪我,答应你要回来秋收,还说要陪你去看百川城,对不起,我这次要食言了。”
“但我从不后悔来前线,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倒下,心里头憋着火。人一多,仗才能打赢,我这条命,值。”
“前几天我们又打退了一波被污染的兽潮,我还抽空偷偷在山上挖了个坑,要是我真走了,也不知能不能埋在那。山坡向阳,雪化得早。”
“以后村里人提起咱们程家,就说你儿子在前线,没给老程家丢脸。天冷了,你记得早些收玉米,别老挑重担。你那条腿,疼就别硬扛,柜子底下还有我藏的几贴膏药。”
“程岳,写于第一防线,第九大队。”
“九月初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