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回顾】
清晨的市集中,沈小石与陆明再次遇见偷窃的少年扒手。=#?6?~?1?_看.书-网° _:×免?^?费?阅2±读>`£老者的出现揭示了少年悲惨的家境——因饥荒失去双亲,只能靠偷摸维生。沈小石看着少年攥着半个干饼仓皇跑远的背影,又望了望老者佝偻着递出碎银的身影,心中泛起对世道艰辛的唏嘘。陆明拍了拍他的肩,提议先去吃早饭,二人便告别老者,朝着飘着热气的早餐摊走去......
【正文】
“走吧,馄饨摊就在前面。”陆明指着不远处的早餐摊说道,晨雾还未完全散去,木桌上的竹筷笼在一片朦胧的水汽里。
老者佝偻的背影刚消失在青石板路的转角,陆明就拽着沈小石快步往前,蒸笼掀开的瞬间,乳白的雾气裹着鲜肉馄饨的香气扑面而来,滚水中的面皮透亮,隐约能看见粉嫩的肉馅在沸汤里沉浮。
“老板,两碗鲜肉馄饨,再加两个芝麻烧饼!”陆明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几枚铜钱被他拍在涂着桐油的木案上,滚出一串清脆的声响。
他转头正要继续点蒸饺,手腕却被沈小石轻轻按住。
“够了。”沈小石的声音很轻,晨雾沾湿了他额前的碎发,睫毛上凝着的水珠在晨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我早上出门前吃了半个馍馍,还不饿。¥!零?.?点:看÷$×书( a更^新?<最t/?全ˉ¢”
其实那半个硬邦邦的馍馍在胃里沉得像块石头,只是破庙里的日子过惯了,他早已习惯用半饥半饱来对抗匮乏。
陆明却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沈小石的脸颊,少年人温热的呼吸里带着昨夜嚼过的薄荷叶清香:“你听好,”他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眼底像落了星星般狡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等你考进玄霄宗,拿每月的月钱还我——我可记着账呢。”他把“等”字咬得极重,仿佛笃定沈小石一定能踏入那座仙门。
沈小石垂眸沉默。竹筷在他指间转了个圈,尖端无意识地在桌面划着细痕。
陆明对他的好,像突然落入寒潭的暖石,烫得他有些无措。
他见过太多笑脸下的算计,可眼前这个少年,似乎从未有过半分恶意。
沈小石不知陆明是不是因为他的青玉令牌引来杀身之祸而感到愧疚,所以现在才想补偿自己。
可是沈小石知道,猎修者的目标可能并不是陆明的青玉令牌,而是自己。
沈小石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自己的命,但他现在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陆明,没必要解释。·2*8′看?书¨网^ -无.错!内′容.
他悄悄攥了攥右手,指尖摩挲着手掌中的金纹,留下淡淡的温热。
自己本身就一无所有,就算对方有所企图,也无法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沈小石打算先应下这份善意,之后有钱了再把钱还给他。
“……好。”他最终接过陆明推来的馄饨碗,热汤腾起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也恰好掩去了掌心那道若隐若现的金纹微光。
“对了,”陆明咽下最后一口烧饼,突然压低声音,指尖蘸着面汤在桌上画了个符号,“我今早看《玄霄筑基诀》第三篇,说气海初开时,灵根觉醒会有灵纹显现。你当时在洞府里……”
他的话没说完,沈小石的筷子突然顿在半空,紧接着“哐当”一声,醋壶被他碰倒,深褐色的醋液在桌面上蜿蜒成河,恰好淹没了那个用面汤画出的古怪图案。
“我对这里挺好奇的,以前没出来过,我想再逛逛。”沈小石猛地起身,木凳腿在石板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不敢看陆明的眼睛,生怕对方从他瞳孔里窥见那道神秘的金纹。
沈小石不知暴露金纹是好是坏,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陆明,沈小石有种预感,自己的金纹一定不要让太人知道。
沈小石看陆明的表现,觉得陆明是看到了什么,但是他没有不知道该怎么跟陆明说。
陆明身世存疑,自己身上也有杀身之祸,若是把金纹全盘托出,保不准陆明会因此受牵连。
所以沈小石还是决定保持神秘,只要他不承认,陆明就不算知情,也会更安全。
陆明愣了愣,怀中的青玉令牌滑出半截,阳光穿过令牌边缘的缺口,在桌上投下月牙形的光斑。“那……申时三刻,老槐树下见?”他扬声喊道,手里还捏着那卷泛着灵气的玉简。
沈小石没回头,只挥了挥手便汇入熙攘的人流。走出十多步后他忍不住回头,看见陆明已靠在墙根,将玉简贴在额头上闭目冥思,晨光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连发丝都透着股认真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