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雾比谁都清楚这种感觉。

冷冰冰的——

心脏不会跳了。

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又冷又寂静。

除了长久的安静和沉睡，她什么都没有了。

沈朝雾不再说话。

一言不发地盯着周京渡的手机屏幕，视频播完了，就自动跳转到下一个视频了。

是个搞笑视频。

就连周京渡都觉得不错，挺好笑的。

可沈朝雾却一点笑都挤不出来，整个人似乎被夺舍了一样，表情微微僵硬。

周京渡看不到她，却也听不见沈朝雾的声音了。

"朝朝？"

周京渡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走了吗？"

"没走。"沈朝雾道。

"不好笑么？"周京渡熄灭手机，嗓音清冷温吞。

沈朝雾挤出一抹微笑来，她低声说，"怎么了？"

"我问你好不好笑，不是怎么了。"周京渡微微蹙眉，"出神了？"

沈朝雾没有过多解释，她压下心头的情绪，故作平静，"没什么，没有出神，我还要看视频。"

"好。"

周京渡应了一声，继续给沈朝雾刷视频。

不过沈朝雾的心思也不在这个上面了。

哪怕再好笑再滑稽，沈朝雾也像是提不起精神一样。

这种状态让周京渡感到一丝微妙的不安。

他低声道，"朝朝，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京渡尽可能地让自己声音平静下来。

他压着嗓音，试图抓住沈朝雾存在的痕迹，可他什么都看不到，"告诉我，我能帮你解决。"

这句话的潜台词其实是——

不要离开我。

有任何为难和阻碍，他都来解决。

沈朝雾只要站在他身后就好。什么都不用做。

"没什么。"沈朝雾摇了摇头，想到周京渡看不见她，才开口说话，"不用担心我。"

可她现在这种状态，周京渡怎么可能不担心。

他拧了拧俊朗清冷的眉心，没多说什么。

没过一会，孟星熠回来了。

手里拎着一份饭。

看不清什么样子，另一只手攥着两三枝小雏菊。

深蓝色的，像是沈朝雾耳边的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