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这账本上的墨迹怎地比御膳房的芝麻糊还稠?”
果然当夜就出了事。
子时三刻,我正给新制的\"九曲玲珑壶\"描金线,忽听窗外传来窸窣声。
推开雕花木窗的瞬间,三只灰毛老鼠\"吱吱\"叫着窜进来,正正落在泡着药棉的琉璃盆里。
“要糟!”
我抄起银针扎向鼠尾,却见那三团灰毛突然炸开,在空中拼成个歪歪扭扭的\"死\"字。
药棉顷刻间化作黑水,蒸腾起带着腐臭的青烟。
我转身就往太医院跑,却在月华门撞见张太医拎着药箱疾行。
这老狐狸的官靴上沾着新鲜鼠粪,腰间却挂着王公公的翡翠鼻烟壶。
“花总管夜半遛弯?”
他皮笑肉不笑地拦住去路,
“正好,陛下突发急症......”
养心殿里飘着熟悉的茉莉香,可皇帝的脸色比御膳房的冻豆腐还青。
我凑近一看,龙臀上赫然三道抓痕,伤口渗出的血珠竟是诡异的孔雀蓝。
王公公捧着药碗哭天抢地:
“陛下饮了尚臀局进贡的荷叶露就......”
“放你娘的罗圈屁!”
我生平头一回在御前爆粗,
“那荷叶露分明是太医院......”
话到嘴边突然哽住——张太医正往银针上抹的,可不就是我特制的龙涎香药油!
电光火石间,我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纹的穴位图,一个鹞子翻身扑到龙榻上。
指尖触到皇帝尾椎的瞬间,三根银针已没入承山、会阳二穴。
皇帝突然睁眼,龙口大张——
“护驾!”
王公公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只见皇帝喉头滚动,竟吐出一只活蹦乱跳的绿头蛙!
那蛙儿肚皮上还纹着太医院的朱雀徽记。
满殿死寂中,我拎着蛙腿晃了晃:
“张太医,解释解释您这''活血化瘀''的新方子?”
次日清晨,我蹲在御河边上洗恭桶时,远远瞧见王公公捧着圣旨过来。
老阉驴的脸比腌过头的酱黄瓜还皱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尚臀局总管韭菜花护驾有功,特封一品护菊侯,赐......赐擦屁股金如意一对......”
我接过圣旨时,特意用沾着粪水的指尖摸了摸那明黄绢帛。
望着王公公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想起今早给皇帝行针时,在他枕下摸到的那本《春宫三十六式》
——难怪最近龙臀总泛桃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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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飘着龙涎香的午后,我捧着新制的艾草暖宫贴刚要告退,忽听得龙案下传来\"啪嗒\"一声。
皇帝老儿撅着腚捡书的样子,活像御膳房偷油的老鼠
——直到那本《春宫三十六式》掉出张洒金笺,上头胭脂唇印艳得能滴出血来。
“陛下的腰痛...”
我盯着他后腰那抹紫红掐痕,突然悟了,
“敢情是''龙抬头''时闪了''龙筋''?”
皇帝老脸涨成猪肝色,龙爪死死按住后腰:
“护菊侯休要胡言!朕这是...这是批奏折累的!”
我眼珠一转,从袖中抖出个鎏金罗盘:
“陛下,此乃臣新研制的''阴阳调和凳''。您瞧这青龙白虎的雕花,坐上去保准气脉通畅...”
话音未落,外头突然炸开莺声燕语。
“本宫头晕!快传护菊侯!\"
\"本宫心口疼!要坐侯爷的宝凳!”
十二位嫔妃挤在门槛处,钗环叮当乱响。
最前头的淑妃娘娘假摔得矫健,水红肚兜都摔出半截
——好巧不巧正挂在我刚摆好的\"九宫八卦尿壶阵\"上。
当夜子时,我蹲在尚臀局后院试新药,忽见西墙根闪过道绿光。
王公公那老阉驴竟领着个秃头喇嘛,往太和殿方向撒朱砂。
那喇嘛腰间葫芦冒着青烟,隐约可见\"菊花喷火\"四个梵文。
“好你个老王八!”
我抄起夜壶当暗器,正砸中喇嘛的光头。
葫芦应声炸裂,窜出的火苗竟在半空扭成个\"卍\"字,直冲祭天台飞去。
次日祭天大典,文武百官正叩拜时,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