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福已经跪在地上开始磕头,其他太监宫女也纷纷跪倒,只有小碗还站在原地,手掌依然贴在我胸口。
“大胆!”
太后尖利的声音划破夜空,
“还不快把这个冒充圣上的狂徒拿下!”
侍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我叹了口气,伸手从面粉缸里捞出那根乌木筷:
“小碗,这根筷子...”
“闭嘴!”
她突然收回手,抄起旁边的醋坛子就往我身上泼,
“你这个骗子!”
我被酸得睁不开眼,却听见她在抽泣:
“我教你切菜,教你颠勺,教你...你这个混蛋!”
“小碗!”
我抹了把脸上的醋,
“我...”
“陛下!”
李德福突然尖叫起来,
“小心!”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我本能地扑向小碗。
箭尖擦过我的手臂,钉在身后的柱子上。
御膳房外传来喊杀声,火光中,我看见西域美人手持弓箭,脸上再没有半点温柔。
“护驾!”
李德福扯着嗓子喊,
“快护驾!”
小碗突然把我推进灶台后面:
“蹲好!”
她抄起铁勺,像挥舞长枪一样冲了出去。
我蹲在灶台后,听着外头的打斗声,突然觉得这比批奏折刺激多了。
小碗的铁勺舞得虎虎生风,每一下都带着破空之声。
西域美人被她逼得节节败退,最后被一勺敲在手腕上,弓箭应声落地。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御膳房撒野?”
小碗一脚踩在弓箭上,
“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太后见状,转身就要跑。
小碗一个箭步上前,铁勺横在她颈前:
“太后娘娘,这么晚了,要不要尝尝新研制的''醋溜葡萄''?”
我捂着受伤的手臂从灶台后走出来,看着满院狼藉,突然笑出了声。
小碗回头瞪我:
“笑什么笑!还不快包扎伤口!”
李德福赶紧递上金疮药,却被小碗一把推开:
“用这个!”
她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
“御膳房特制的,比太医院的强多了。”
我乖乖伸出手,她一边上药一边骂:
“让你骗我!让你装太监!让你...”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
“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我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却被她一巴掌拍开:
“少来!先把这烂摊子收拾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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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碗给我包扎完伤口,转身就去收拾残局。
她指挥着众人把西域美人和太后分别关押,又让人把御膳房收拾干净。
我坐在灶台边,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比任何朝会都要赏心悦目。
“陛下,”
李德福凑过来,
“要不要回寝宫休息?”
我摆摆手:
“不用,朕就在这儿看着。”
小碗听见我们的对话,回头瞪了我一眼: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批奏折!”
我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
“这不是受伤了嘛...”
“受伤了就能偷懒?”
她抄起铁勺就要过来,
“信不信我把你打成重伤!”
我赶紧躲到李德福身后:
“小碗,朕...我是说,我真的受伤了...”
她放下铁勺,叹了口气:
“算了,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今晚就让你在御膳房歇着吧。”
我心中一喜,正要道谢,却见她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
“不过,你得把这个月的菜谱抄十遍!”
我接过本子,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菜谱,还有详细的配料和做法。
我正要细看,突然发现最后一页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和我胸前的龙纹胎记一模一样。
“小碗,”
我指着那个图案,
“这是...”
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