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么?就算是入药,用的剂量也相当少吧,还味道苦涩,好似你吃过一样。“
慕容炎珏楞了片刻,阴测测笑了笑,却突然认真非常地盯着她,那一双淡紫色的眸子直直地对上陈曦的黑瞳,像极了他口中黑色沼泽内的月蚀花:”你又怎么知道我没吃过呢?“
他吃过?陈曦嗤笑一声,怎么可能。
陈曦覆又动了动唇,并没有再接话,也并未信他。说了这么久的花,她知道他必有后话。
听他方才的意思,海外书籍上有过记载,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本以为这片大陆上只有大元与图布两个国家,听慕容炎珏的意思,海外还有未知的势力?
见她不信,慕容炎珏也当自己是开了玩笑,极为优雅地坐了下去:”陈兄可知,这花与人最是相似?“
陈曦不说话,他便继续接了下去:”诗文中有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若是当初的诗人不是无权无势的诗人,逼迫他的不是位高权重的兄长,陈兄觉得这诗还会如此出名吗?“
”世人大多是懦弱可欺而又不敢真正反抗的,他们只敢借着些仁义道德去进行所谓的言语谴责。虽然谁都明白,所谓的仁义道德不过是弱者口上用来垂死挣扎的工具。陈兄,你说呢?
陈曦饮了杯中的酒看着他,微微侧目,眸中的亮色越发深沈,凝聚在他身上。
“陈兄不觉得这故事听起来很耳熟吗?”
陈曦凝了眸子,是很熟,亲身经历过的怎么会不熟?
这句诗文出自三国时期曹植之手,演的正是兄弟相争的戏码。
皇家,兄弟,曹家的两兄弟岂不正对应了轩辕皇室。
至于那月蚀花花苞之争,怕是在影射皇位之争。
十几年前,轩辕皓晨对轩辕璃下手可不就是“相煎何太急”么。
陈曦的心中涌起一股怒意,他为轩辕璃感到气愤,他那般骄傲耀眼的人,不该遭受这些。她听得出来,慕容炎珏在说轩辕璃是咎由自取。可慕容炎珏,他凭什么。
慕容炎珏依旧笑着,讥讽的丶自嘲般的笑,让陈曦看不明他的神色:“说来也是可笑,皇位,从来都是被鲜血泡着的,有些人费尽了心思,不惜弑父灭亲地去夺去抢,最终坐了那寡君之位,又做出自怜自艾的模样倒是显得蠢得可怜。”
他笑声越发的冷,又积聚着阴沈的恨意:“所谓的父子君臣?呵呵,皇家,从未有父子,有的只是诡诈狠辣,暗流深深。背地里的勾当来来往往,表面上却偏偏都是一副父慈子孝丶兄友弟恭的假面目,还不如那些呲牙咧嘴撕扯人肉的兽讨人欢心。”
他回望着她,声音越发温柔了些,似说悄悄话般压低了声音,可这话的内容却一点都不如人意:“陈兄,大元京都……又要布满血色了。”
她看着他,却发现他的眸色不知何时已经由迷雾般的淡紫色变为银灰色,美丽非常而惑人心神,同时又那么的……危险,如暗夜前夕的引魂者。
此时她若还假装以为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也就太自欺欺人了。陈曦肯定,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来路。
她也确定,京都定是出事了。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淡淡道:“为何告诉我这些?”
他悠悠然起身,陈曦分明看到了他的动作,可对方身子已经鬼魅般的附了上来。慕容炎珏嗤嗤地笑着,开口时低沈暗哑的声音,清晰地响在陈曦耳边,自他唇间喷洒出的温热的气息围了陈曦白皙的耳垂,如一张渐渐张开的网覆在她侧面上,带来一阵阵蚀骨的酥麻:“因为……本宫觉得有趣。”
陈曦面上的表情凝固了,他在她面前自称了本宫。他终于也取下了面具。
他们之间的面具已经彻底揭开。
她不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他半分。
他的眼睛透出欲色,带着猫儿发现新奇玩意儿时的趣味和一丝不着痕迹的迷恋,他伸手想要触上她透着粉红的面颊,与她透着酒香染了水泽的粉唇,却被她历色瞪了回来。
他更兴奋了些:“对,就是这种眼神,陈兄实在是个妙人,你不知道你有多诱人,你早就认出了本宫,还尝试着靠近本宫。你和轩辕璃都是一样的有趣,又都蠢的可爱,怪不得你和他是一路人。”说出后来这话,他的语气染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怒气。
“还真是对不住,竟然让您这位爷觉得有趣,我定会好好反省。”陈曦讥讽着回应他。她不该激怒他的,可她控制不住,她讨厌他此刻毫不掩饰的,那种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