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水池内泡着的药草的腥味,和空气中未来得及消散的血腥味。
秋月白皱眉,神色不悦。连城看他这般厌烦,又瞬间恢覆了一副登徒子的磨样,懒散地坐在浴池旁边,“门外你那小斯真是碍事,下次我进门的动作应该再快些,每次你都穿了衣服。”
“哼。”秋月白毫不客气地冷嗤一声。
“欸,月白你这是何意,来,伸手,让本城主看看。”
这次,秋月白却连冷哼也没有一声了。
看出指望不上他伸手,连城居然突然伸手下水捞出他的手臂,还不待秋月白挣脱,连城的手指已经扣在了他手腕上。
秋月白硬拽了几下,手腕却被纂的更紧。
“别每次都像我轻薄你这般,月白,你这样我可会误会的。”连城嗤笑。
“放开!”秋月白怒目而视,再也不能当作没看见他。被热水浸泡的手腕落在他手中,秋月白却觉得自己突然贴上烙铁。
“月白你说什么,我就得听什么吗?这又是那里的规矩?”连城搭脉细查,话虽这么说,感觉到秋月白的挣脱,以及他紊乱的脉象,连城的脸色不知何时已经变了,方才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此刻已经阴沈的快滴下水来。这脉象不对,古怪而微弱。
察觉到他的挣脱,连城近乎是勒着他的手腕,力气越来越大。秋月白挣脱不开,遂不再动。一双眼睛除了恨意,更多了一分睥睨。
连城恨声奚落道:“怎么?挣不开了?月白,你不是武功厉害的很么,往日里总是你惩治别人的份,如今这副功力尽失的鬼样子又是那样,有本事你就挣脱我啊!”
连城怒了,手下人的脉搏紊乱的很,明显是内力突然散失,身体不得控制的缘故,这让他怎么不惊。
秋月白突然笑了,他看也不看强行钳着自己手腕的人,讥讽道:“我为何这般磨样?连城,这七夕蛊不是你亲自下的么?如今,你来问我将要怎样?”
“我当然要问你!”连城恨声:“是,这蛊是我亲自下的,那又如何。若你听我的,这蛊虫绝对不会发作的这般严重!你到底做了什么?”
“哼。”除了冷呵,秋月白向来吝啬给他语言。
听到对方就这样应付,连城此刻却是怒极反笑:“好,又是不说话。你不说话,你厉害,你厉害的很啊!”他恨不得掐上他的脖子,骂道:“药呢?当日我给你过压制蛊虫的药,秋月白,你以为只凭借简单的解蛊浴就能压制七夕蛊,你未免也太天真了,药呢,我给你的药你为何不用?”他的神色已经喷火,恨意夹杂着怨气一同发泄出来,握着秋月白的手指直接在他手腕上留下了紫色的勒痕。